“又要拿那个怎么看都不靠谱的计划出来吗,福头你慢慢跟他们聊吧,我先歇会了,养一养精神。”张德壮似乎对福夕的计划非常不赞同,直接就宣布退出了。
“你们呢?如果你们也不赞同的话,我就没必要重复了,毕竟其他人都已经听过不止一遍了。”福夕的脸转向了神父和宫辰,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在得悉内容之前我是不会发表个人看法的,这点我想其他人应该和我的步调是一致的。”安神父语气十分自然的说:“不过在分享计划之前,我倒有个更好的想法,那就是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吧。之前一直在帮那位病人治疗,完全没有机会聊天呢。”
“你想从哪开始,这故事说起来可就有点长了。”福夕似笑非笑的说。
“那真是走运了,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最不缺的大概就是时间了。”安神父扫视了一下地上的病人,注意到他已经陷入了熟睡之中后,便把视线移动到了于思奇身上说。
“也罢,考虑到你们对我们的帮助如此之大,要是再不满足这个小小的要求,恐怕就算你们不介意,我自己这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了。”福夕作势欲开腔的时候,躺在一边的张德壮摇了摇头,不过福夕显然没有在意对方的动作,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这样的选择直接让张德壮负气的将身子翻了过去,背对着他们。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我们被派遣到门都镇执行特殊任务的事情?”福夕的声音很平稳,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沧桑的气息在里面。
“略有耳闻,但是不清楚内容。”安神父笑了笑说。
“具体内容我就不在这里阐述了,反正已经是过去式了。”福夕欠了欠身说:“如你们所见,门都镇在那次诡异的‘自然灾害’之后,就一直被我们所监视着。可是直到最近,这里才出现了更为可怕的事情,就是镇民们居然在抓捕活人进行献祭仪式。在向上头汇报了相关的工作进度之后,我们得到的命令‘按兵不动’。然而,正义感爆棚的张队认为,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应该出面拯救。虽然我中途提醒过他不止一次,既然要救的话,为什么之前一直都视而不见呢?要知道这并非是我们发现的‘第一起’恶**件了,本来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则,我们应当出面阻止的,可是为了隐藏身份,我们选择了沉默。所以,当他提出这个看似‘荒唐’但却又令我们无言可驳的提案时。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默许,包括我。大概是因为内心的一丝负罪感吧,一想到自己的同胞们被那种不生不死的‘非人之物’变成了‘口中的食粮’,我们最终还是克制不了了。结果,就这样,一旦出手之后,就开始停不下来了。从监视者转化成了扞卫者仅仅只需要一个冲动,这是一个愚蠢的陷阱呀,一个让我们主动撞上去的陷阱。所有被我们救下去的人们,其实早就被转化成了镇民。是的,他们不过只是那名为‘苦肉计’的一环,我们才是被算计的那一方。”
“你的意思是?”安神父的脸色微微发生了变化,他主动打断了福夕的长篇大论,提问道:“那些被抓走的人都已经被转化了吗?有什么征兆呢?”
“外形上变化其实并不明显,要知道他们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还批着名为‘人类’的皮囊。可是,有一种非常好鉴别的方法,那就是让他们流血。不知为何,只要发生转变了的人,血液都会渐渐从人类的红色转化成为了大海的颜色,也就是蓝色。”福夕掏了掏口袋,拎着一小瓶蓝色的液体说:“这是我收集到的采集物。注意,这种东西如果一旦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的话,会晶化成结晶体。磨成粉末之后就是镇民们私底下流通的‘蓝色灵药’了。”
“镇民的血液不是蓝色的,这点我有注意过。”宫辰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说:“搜物质的时候,不小心干掉了几个,我特意留意过他们的血液成分,很臭,但是却不是蓝色的。”
“对,这就是让我异常纳闷的原因之一。看起来他们为了防止内部‘自相残杀’做了一系列的防备机制,真是个奇妙的现象。”福夕补充道。
“现在不是讨论生物学的时候,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吧。”安神父觉得还是跳过这个自己都不擅长的话题比较合适。
意识到话题有些跑偏之后,福夕赶忙尴尬的将瓶子塞回口袋,说:“不好意思,我这老毛病了。总是会把话题给拐到另外一个区域去,真是不好意思。嗯...刚才说到哪了...噢...对了,是这样的,在一次拯救行动之后。我们的住所被那些之前救过的人给袭击了。虽然以我们的能力,自然不可能败在他们的手下。可是我们的身份却是彻底曝光了,已经没办法好好的继续在门都镇潜伏下去了。到了这个时候,张队和我产生了分歧。我主张先和上面进行一下汇报工作,然后去和别的队伍一起汇合算了,反正继续在这里窝着也不是个办法。可是,张队则不这么想的。他认为这只是个‘小问题’,只要将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统统送往地狱的话,一切就能和‘无事发生过’一样。我们只需要再换个身份,换个地址,便能够继续‘待命’下去。而这一切只需要他一个人就能够搞定。”张德壮这个时候重重的‘哼’了一声,鼻音非常响亮。
没有去理会张德壮的‘小动作’,福夕在众人的期盼之下,苦着脸说道:“可是事情哪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呀,对方显然对我们的行动方针有所准备。等待张队的是一次精确到位的伏击,若不是老林及时赶到将他救了出去,恐怕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给张德壮烧纸钱了。”
“放你娘的狗屁,我张德壮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人?就算他们精于谋术,我张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张德壮一个激灵的坐起了身,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一个动作直接就将睡梦中的林看山给惊醒了,后者直接咳嗽了几下问:“要出发了吗?”
“没,老林你接着睡,是我不好。”张德壮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莽撞,面红耳赤的躺了回去说。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突发事件’,所以福夕将嗓音提高了一点点,继续说:“在得知张队和老林被敌人引诱到这个地方之后,我和外孙女恩闵直接就赶往此地,并与之汇合了。还好来得及时,没有见到两条‘枉死’的冤魂。”
听到福夕这句话时,张德壮似乎又想发作,但是他看了看身边躺着的林看山,最终还是忍住了。
“照这么看来,你们之间一直都有联系的吗?”安神父若有所思的问,“是否就是用那块腕表进行通话的?”
“当然,你们不也是听到了腕表的求救讯号才过来的吗?”福夕一脸诧然,他挽起袖子问。
“这就奇怪了,”宫辰歪着头,自言自语的说:“核桃那块是坏掉被我修好的。医生那块是好的呀,他怎么会没有收到呢?”
“会不会他在说谎?”于思奇提出了假设。
“在没有合适的证据之前,我不建议先入为主的加以推断,这可能让你的推断陷入一个思维的误区。”安神父笑着说:“既然你们的故事说得差不多了,那我们这边也稍微提一提我们的经历吧...”
‘咚...咚...咚...’
“你们听到了吗?”张德壮又一次坐了起来,表情紧张的问。
“用不着你提醒,我想这恐怕代表着我们的闲聊到此结束了。”安神父站起身说:“对方最终还是选择了最为‘直接的方式’——强攻。”
“可是,我的计划还...”福夕的话被于思奇给截住了,后者也站了起来说:“都到这个份上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