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姚府大门，石英忍不住向赵峥感叹，“公子，姚姑娘厉害着呢！”
赵峥一脸理所当然，“那可不，柔儿当然厉害了！”
不然她怎么能把早就是空架子的承平伯府撑那么多年？怎么能养出探花郎谢霖那么优秀的儿子？
不过再厉害，现在的她也只是个小姑娘。
她想做的事离经叛道，若是不小心是会伤到自己的，他怎么都得帮帮他。
黄妈妈一直将赵峥送到外头，赵峥又忙对她叮嘱起来。
“她人小势弱，若是有人欺负她，希望妈妈多照应……若是有不得宜的，你就让黑羽给我好好教训，不然爷养它吃白饭的吗？”
黄妈妈含着笑应下，“世子吩咐，奴婢无有不从。有奴婢在，不会让她受欺负的。方圆说三皇子已催了三四次，您快回吧！”
赵峥答应着上了马，勒着马蹄在原地得答数十下，却并未回靖国公府，而是策马往城外奔去。
方圆本来悠闲地侯在外头，见状又傻了眼。
“公子怎么又跑了！”
广福寺小沙弥悟心对这位前几日不告而来的施主还很有印象，他瞪大眼睛，想从他脸上看出到底有没有被狐狸精上身的痕迹。
圆空吩咐悟心去倒茶，他艰难地端着装的满满当当的茶盘过来时，便听见那位施主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三哥定是不能接受我把这事捅出来的……任家的事是个毒瘤，早刮早好，三哥就是不懂，前世才会败给老五，我不过是不想他们下场太难看……”
悟心力气小，眼看茶盘要斜摔出去，被赵峥一伸手抓住铜壶，好歹止住了倾倒之势。
悟心对赵峥道了谢，笨手笨脚给二人摆着茶盏。
“圆空老儿，你说……这种事情快点曝出来，应当多少也能救一些人吧？”
赵峥面上显出几分忐忑。
他生来富贵齐天，从没管过穷人百姓过什么样的日子。
直到前世沦为乞丐，他才开始体会到，底层贱民有时候想活下都来是那么艰难。
他把这件事捅出来，不仅仅是为替姚奉恩脱罪，说起来也是积德行善吧？
柔儿能做到施粥布药救人于水火，他总不能做得比她差。
悟心一眼又一眼地偷瞄赵峥。
生得多好的人哪，怎么就不正常呢？
难道说，山下狐狸精就好这一口？
圆空闭着眼，手中转着佛珠，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赵峥絮叨。
赵峥见他这幅模样，狠狠地拍了一下木几。
“圆空老儿，你到底有没有听爷说话！”
圆空这才缓缓睁开眼，淡定地看着赵峥，“施主说完了？”
赵峥握着茶盏定定回看圆空，眼中似有诸多心绪在流淌。
一个背负旧事重生的人，心中有许多无处宣泄的秘密，总是希望能有个出口的。
好半晌，赵峥才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是得道高僧，不如你给我算个卦吧！”
他生得好，这一笑就像春光绽放，任你平素再讨厌他纨绔的行径，也忍不住生出放他一马的心态。
圆空嘴唇嗫嚅半天，终究忍住了将佛珠扔他一脸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