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一脸愧疚地看着她,往旁边挪了挪:“实不相瞒,村里前段时间下来几个回城念书的名额,其中正好有我的名字。没成想,我的名额被支书儿子给占走了。我一时气不过,就找他们理论,却被他们打断了腿,就连苏雪都跟支书儿子好上了。他们让你嫁给我,八成是为了堵住我的嘴。”
闵婉婉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搅了搅汤:“苏雪是你什么人?”
程砚神情落寞,却又不失骨气:“她是我未婚妻,跟我一起下乡来的。我一旦结了婚,苏雪就能跟支书儿子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知道,你也很有可能是被强迫的。你放心,等我腿好了,咱们就离婚,我不能拖累你。”
程砚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分外诚恳,也很严肃。
闵婉婉一想到自己上辈子趁他昏睡,把他绑起来的事情,就一阵愧疚,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她连忙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抬头看着他:“这个年代,离婚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再说了,咱们刚结婚没几天,这就闹着离婚,背后还指不定让别人咋说呢。你先把身子骨养好,剩下的事情慢慢说。”
程砚没想到她这么通情达理,心里也有些触动,黝黑明亮的眼睛里居然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
闵婉婉拿起勺子就要喂他喝汤,他连忙抬起手自己接过去:“我自己来就成。”
末了,还不忘说上一声谢谢。
闵婉婉看着他那副克己复礼的谦谦君子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嘴角都没勾起来,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婉婉。
那腔调,那语气,除了沈亦安之外还能有谁?
闵婉婉听了,又气又急,恨不得出去一把将他给掐死。
偏偏程砚已经醒了,还在炕上坐着,她也不能真的跑出去和那个人渣纠缠不清,只能欲哭无泪地看着程砚,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亦安也不知道收敛,掀开门帘就要进去。
闵婉婉反应快,赶忙下炕关上了里屋的房门。很快,就听见沈亦安进了堂屋敲起了门。
“婉婉,婉婉,是我,我来接你来啦。你快收拾收拾跟我走吧,不然等那个废物醒来可就麻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