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心心送完山鸡的青蟒一本满足。
游进丛林前,江大夫重新给青蟒上药换绷带,委婉地嘱咐青蟒:“你的伤口恢复慢,别再捕捉猎物了。我这边收到了你的心意,非常感谢。”
“你需要注意休息!”江大夫边说,小手背在腰后,拼命跟某只趴秦萧肩膀上的猫招呼——快快快!快来翻译,告诉青蟒不要再送礼物呢!
江大夫:你的爱,我承受不来~
精明的宋团长脚底抹油溜得快,江大夫不好意思也不敢冷言冷语地拒绝蛇蛇报恩的深情厚谊。
青蟒:长得凶,报恩都没人敢拒绝。
江大夫:感动到眼泪掉下来。
白夏夏毛茸茸的圆脑袋歪着,象征性的敷衍喵叫。
叫声里没啥实际意义,白夏夏算是知道了——不能说人类刻板印象,蛇这种生物在某种意义上真的阴冷又偏执。
认准了一件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青蟒一心一意报恩,白夏夏委婉提醒过了,根本没用的。
青芒高高兴兴地来,高高兴兴地甩尾巴走了。
临走前,蟒蛇留给江大夫个亮晶晶的小眼神——等着哈,我攒够小礼物再来。
我的小礼物可丰富了呢。青蟒受伤,速度跟不上,是大蟒到处跑,几乎窜遍了基地附近防护网外的原始丛林,找到了两脚兽们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江大夫把青蟒甩脑袋回头的眼神理解为明白——报恩行动到此结束了。
江大夫软塌塌放松般地坐地上,甚至顾不上脏。
“咯咯咯!”
天敌离开,山鸡无所顾忌,喙逮着江大夫的脸抖:“咯咯咯咯!”
江平:“……”他抬手想把这礼物丢出去,又担心青蟒窝在丛林里没走。
江大夫憋屈地抱着山鸡一块儿进了基地,背影都透着股生无可恋的萧索。
郭朝明懒洋洋地手指弯曲扣额头:“哟!没戏可看了。”
雪白波斯猫伸着可爱的毛绒爪,想戳郭朝明的脸。
小郭同志捏住波斯猫乱戳的肥爪子,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猫。
白夏夏猫脸儿带着点普通人看不出来的幸灾乐祸:“马上!马上就来了。”
“你喜欢的礼物。”
猫漂亮好看的异色双瞳里盛满狡黠和暗戳戳的期待。
——虽然,猫不知道沉迷送礼报恩的青蟒接下来要送啥礼物。可想一想蟒蛇的食谱,嘿嘿嘿嘿嘿……
大家有的闹呢。
某只波斯猫爪爪捂嘴,偷笑猥琐的小模样都快透出傻气了。
秦萧修长的手指弯曲,漫不经心弹猫的圆脑袋:“戏看完了,你的功劳点用完了,明早继续跑步。”
白夏夏不想跑步,秦萧就给她积攒功劳点。每天多跑一圈一点,积攒两点可以缺席一天。
白夏夏:“……”这个人贼得很,用功劳点吊她,实际上,猫一点也没赚头。
白夏夏欢乐的笑容僵硬在猫脸,圆眼睛立刻憋了一泡泪花子:“喵~”
“我腿疼,我爪爪疼,我牙疼~”
猫超可怜地颤巍巍地把发红的软软小肉垫伸给秦萧,期待又可怜巴巴地卖惨,软甜甜地叫:“后天再跑?”
白夏夏做人要减肥,跑到肌肉酸痛,大腿根子疼。万万没想到,变成猫后减肥就算了,还要承受小腿肚子发痛发胀的酸爽。
而且,小肉垫真的好痛哦。
猫猫委屈。
秦队长认真地给猫捏了小肉垫,替她按摩前爪和后腿,嘴里冷酷又无情:“卖惨撒娇是没有用的。”
“喵~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猫瞪着漂亮澄净的鸳鸯眼,受伤地爪爪捂住胸口:“你再也不是我爱的秦秦了~”
下一刻,秦萧见识到了没良心猫堪比四川变脸的翻脸速度。
白夏夏嗖地窜出秦萧肩膀,揣着小手手挪到郭朝明肩膀上,故意毛绒屁股对着秦萧。
猫从鼻孔哼出白汽:“我们决裂了。”
猫决定今天晚上跟小郭子睡,除非,你答应我明天不跑圈。
不然,我们的友谊就截止到今天。
小郭同志立刻心花怒放的抱猫跑路,不给秦队长任何补救骗回猫的机会。
秦萧:“……”这狗东西,你还是人么?!
下一秒,秦队长大长腿跨过门,追向疯跑的郭朝明,郭朝明跑得更快了。边跑边大喊:“江大夫,老秦剧烈运动啦!”
“伤口要重新裂开啦!”
秦萧:“?”
白夏夏揣着小手手,三角猫耳朵被风吹得乱抖,猫脸惊叹地看郭朝明:“我以为你已经很狗了,没想到,原来你还可以狗上加狗……”
秦萧现在最怕见的人——江平。
白夏夏努力想给郭朝明竖中指:“说好的亲兄弟呢?”
小郭子双腿如风,狠狠亲了口猫:“猫,咱们回家啦!”
白夏夏:“啧啧啧。”
是夜。
兴星辉斑斓,月色朦胧。山中夜晚清凉舒爽,基地陷入了安宁的寂静黑暗。
零星两三盏灯挂在路口,照亮路面。
雪白漂亮的波斯猫脚步轻盈的走出家属大楼,迈着优雅的猫步,她慢悠悠闲逛。
雪白的被毛覆盖上流光月辉,似是流转着亮银色,毛发都在泛着芊芊光华。
今儿个白天睡得有点多,她半夜睡不着。
最重要的是——小郭子今晚睡觉还打呼噜,生气!
白夏夏之前在郭朝明房子里睡,这家伙都没打呼噜。今天似乎是太累了,这家伙睡得沉,呼噜打的震天响。
猫捂住耳朵都防不住他的呼噜声。
白夏夏:忧伤望天。
猫跳上白日里经常趴的树,窝到最粗壮的枝丫上。分叉口刚刚好能嵌进一只小胖猫。
猫咪雪白小爪爪踩住树枝,仰望明亮的清月深空。
月色下猫咪的侧脸毛茸茸,细细的小绒毛温软柔顺,长短不一的白须须刺出去,柔和又漂亮。
碧绿色的瞳仁倒映出美丽的月牙银辉,深夜无人,雪白的波斯猫仰望着月亮,眼里带着人性化的怅惘和怀念。
有时候,白夏夏会想起前世。那个身处繁华又无比寂寞的自己,这辈子,她还有希望回去吗?
她还有希望重新变成人吗?
眼神放空的波斯猫回神,透着红色的薄薄小耳朵动了下。她敏锐听到不远处训练场庞泥土翻动的声音。
训练场旁边是升旗台,基地里大部分设施都简陋的很。
水泥路很少,也就升旗台附近是水泥的。所以,白夏夏记得清楚,那边没种菜,而且,这大半夜的,谁不睡觉去翻土啊?
白夏夏疑惑,猫脸扭向升旗台。
水泥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很快,水泥地边缘连接着泥土路的连接点被翻滚起来。
尖尖的黄色小脑袋顶着被拱破的水泥板冒出来,小家伙特别警惕,还知道用水泥板挡住自己,不露正脸。
白夏夏只能看见长长还很尖的仿佛是鼻子的东西在水泥板下的空荡里来回晃,凭借她的视力,居然都没看出来是个啥玩意。
不过,这家伙好牛逼——水泥地都能给拱破,爪子很厉害嘛。
白夏夏屏住呼吸,瞅着那家伙,想看看它要干什么。
尖尖的小黑鼻头试探地戳了下泥土,结果用力过猛,小东西懵懵地大半个身子前倾,细长的吻大半戳进柔软的泥土里。
小东西懵懵地抬脑袋,水泥板还压在它后背上,蠢得又呆萌又傻笨,憨憨得白夏夏差点笑出声。
不过,这样倒是让白夏夏看清了小东西是什么——穿山甲。
这只穿山甲还比较小,全身鳞片没有完全角质化。小穿山甲委屈又茫然地哼哼了声,揣起两只小手手,吧嗒嗒只用后爪走路,努力爬出小土洞,想摆脱掉背的那块水泥板。
它哒哒哒顶着水泥板慢腾腾走出一截路,小东西又慢腾腾停下来,揣着小手手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水泥板似乎卡在它后背上了,小家伙召集起来,委屈地哒哒哒努力走快一点。
可是,穿山甲行走速度很慢,跑起来也像是走一样。
白夏夏就看着小家伙原地打转转,着急地揣着小手手,像恐龙似的边走路边哼哼唧唧的委屈哭了。
“呜呜呜,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妈妈……”小穿山甲不知所措还害怕胆怯地不停掉泪花。
小小的穿山甲鳞片是黄的,还有点软,尾巴也软软的。搭配小家伙笨拙走动的小模样,白夏夏有点心酸。
小穿山甲用前爪爪抹眼泪,呜呜的,哭起来动作大了,那块水泥板总算从后背掉下去。小穿山甲惊慌胆怯地看四周,边哭边又钻洞:“妈妈,妈妈……”
“这里是两脚兽的领地,呜呜呜……我不想没有盔甲,妈妈,我好怕……”
小穿山甲哭着拼命加快速度挖坑洞,可它还小,速度比不上成年穿山甲,爪子力气不够大。
就可怜巴巴拖着黄软的长尾巴哒哒绕着洞不停钻,努力往深处拱。
哭着干活的小东西还不停打转,时不时偷瞧下四周。特别害怕有别的动物经过,或者有两脚兽发现了自己在干坏事。
它肯定会被两脚兽拔掉鳞片的……呜呜呜……
小穿山甲哭着干活,白夏夏真有点忍不住了,这个小家伙看着有点惨。
“你在干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穿山甲吓得鳞片翻起,爪子疯狂挖泥土,刨除来的泥土很快在旁边儿堆起了小山。
小穿山甲拼命往洞里拱,屁股一拱一拱的,尾巴左右甩。
它拼命地哭着拱啊拱拱啊拱——发现自己还傻呆呆的戳在原地,压根儿没动弹。
小穿山甲懵懵的扭脸儿,雪白漂亮的波斯猫优雅蹲坐在后头,右爪爪懒洋洋压住了小哭包鳞鲤的尾巴尖儿。
白夏夏的力气比普通猫大很多,小穿山甲往前拱的力道抵不过白夏夏的力气,直接给白夏夏拽在了原地,动弹不了。
“妈妈,我被抓住了……呜呜呜,哇!”
“你别过来,呜呜呜呜嗝……你不要过来……呜,妈妈,我要被扒鳞死掉了……”
小穿山甲爆哭,小小的脸鼻子嘴巴眼睛挤在一起,一副被欺负的小可怜样子。
不过,小可怜圆眼睛里都是委屈和绝望,等死的惊慌都要满溢出屏幕了。
白夏夏觉得,耳朵很痛!
小家伙叫得刺痛人耳膜。
白夏夏两只爪爪捂住猫耳朵,小穿山甲想跑跑不了,哭得身子颤抖,弓着小身子不敢动弹。
白夏夏:“……”这熊孩子,我看起来像是生吃穿山甲的大坏蛋吗?
“哭什么哭,不准哭了!”
“还哭!再哭!我吃了你。”白夏夏温柔劝说没用,板起可怕的猫脸,眼睛瞪得溜溜圆:“听见没?!”
泪水生生憋在穿山甲眼眶里,黑黑小鼻头挂着晶莹的水珠。
泪盈盈的小穿山甲,长又尖利的爪子揣在一起,可怜巴巴又怯弱的看着散发可怕气息的猫,结结巴巴:“我、我不好吃的……”
“我的鳞也不好吃的……真的……”小穿山甲委屈得快哭了,很小声地抱紧自己的小手手,慢慢在猫猫脚边蜷缩成很可怜的小球球。
小穿山甲委屈地自言自语还能传进白夏夏耳朵里:“别拔我的盔甲,妈妈说,会很痛的。”
没有盔甲,它就活不下去了。
白夏夏小jiojio踹跟前的黄色鳞甲小球,没好气:“你没见过我?我是猫,不吃穿山甲,也没法子拔你的鳞甲。”
小穿山甲还是可怜胆怯地蜷缩成小球球,跑都没得跑。
白夏夏就想起,穿山甲胆子很小,它们性情也温顺,不会咬人,又跑不快。遇到敌人,就蜷缩成小球,野兽啃不断穿山甲的盔甲,会怏怏离去。
但是,这样的穿山甲正好方便了偷猎者捕猎。后来,盗猎穿山甲的事情频发,最猖狂的一段时间每隔五分钟就有一只穿山甲会杀害。
那些可恨追求所谓高档野味的买家,盲目认定穿山甲鳞甲药用通ru的买家,和为谋求暴利的偷猎者卖家,生生将穿山甲杀到了功能性灭绝。
白夏夏又和缓语气,“谁让你来挖洞的?你父母呢?”
未长成的小穿山甲会跟父母生活在同一个洞穴里。大部分时候,小穿山甲会趴在母穿山甲背上,随同成年的母穿山甲一同行动。
受到攻击时,母穿山甲也会紧紧抱住小穿山甲,揣在怀里,不让任何动物伤害它的孩子。
这只小穿山甲小小的,明显还没有长成,怎么会自己一只跑到基地挖洞?它的母亲呢?
“爸爸妈妈被绑架了!有个超可怕超可怕的东西……”小穿山甲蜷缩得更紧了,瑟瑟发抖抱住自己的小身子:“呜呜呜,好可怕……”
它想起了超可怕的事情,憋在小壳子里,继续哭。哭着哭着,小穿山甲也不知怎么,松开了抱紧蜷缩得身体。
大哭着:“大家都好可怕……”
小家伙撞上波斯猫很有威严的小眼神儿,可怜地吸了吸鼻子。
白夏夏盯着拘谨揣小爪爪站立的小穿山甲,看得小穿山甲默默把泪花子憋了回去。
猫:“怎么回事?”
小穿山甲哽咽着哭:“大坏东西绑走了我爸爸妈妈,还让我过来钻洞。”
“你这么小,为什么不让你爸妈出来钻?”白夏夏的关注点很清奇。
小穿山甲歪着脑袋,想了很久,好像犯了天大错误一样,愧疚地低下脑袋,小手手在一起揪着胡乱蹭:“我也不知道呀。”
白夏夏心里琢磨,这是哪个闲得蛋疼的欺负穿山甲?
人家只吃白蚁小昆虫,你逮住人家也吃不了,干嘛非欺负人家?
逮了人家父母威胁,还要穿山甲大半夜挖洞到基地来……
等等!白夏夏想起了某条兴致满满攒礼物的青蟒。
雪白波斯猫嘴角抽动,白爪爪压在地上,蓬蓬的漂亮大尾巴左右晃悠:“绑架你父母的,是不是条青色蟒蛇,有五米多长?花纹非常漂亮,蛇皮有点像玉?”
“什么是蟒蛇?什么是玉?”小穿山甲又陷入思考,委屈地继续吧嗒嗒掉眼泪,无声地害怕着,“很长很长很长,超大超大的!特别可怕,一下子就把我爸爸妈妈卷走了,它还卷着我妈妈,差点儿摔死我们。”
说到被绑走的父母,小穿山甲可委屈了:“大家伙要我来挖洞,挖好了之后,就能救回我爸爸妈妈……”
白夏夏爪爪捂住眼睛:“……”
尼玛!
青蟒已经发展成翠莲山黑恶势力了吗?
她明明教的是用食物引诱其他动物,吩咐它们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实在不行,威逼利诱也是可以的。好嘛!青蟒和大蟒两个臭家伙无师自通,学会了绑架威胁,□□套路一条龙!
难道,这就是存在蟒蛇骨子里的霸道反派基因?
小穿山甲已经被青蟒吓坏了,这会儿,小爪子一抖一抖的。
白夏夏安抚了小穿山甲,告诉它穿山甲爸爸妈妈不会有事。
还主动说放过它,不会攻击它,让它赶紧离开,免得被两脚兽抓住。
盗猎者经常会捕捉穿山甲,白夏夏不会给胆小怕事的小穿山甲任何可能造成它丧命的影响。
对穿山甲而言,最好,永远不要遇见人类。无所谓好的坏的,一辈子不遇见就是好事。
小穿山甲还有点怕,看看白夏夏,期期艾艾,揪着自己的小爪爪,“我、我还可以挖吗?”
“我就挖两个洞就好了。”
“我保证挖完就走。”小穿山甲把白夏夏当成附近领地的主人,心虚可怜地祈求。
白夏夏能怎么样呢?基地又不是她的,动动小爪子:“你挖、你挖吧。”
青蟒这家伙绑架人家爹娘威胁小穿山甲挖洞,是想偷渡?
这家伙已经不满足于在基地门口送礼物,想要晴天霹雳,天降惊喜吗?
这边儿都是泥土,小穿山甲挖洞速度挺快。
白夏夏看见蛇脑袋盯着什么东西,从洞口里送了出来。
那玩意黑乎乎还长着毛,成年人手掌大小的玩意儿。
白夏夏下意识仔细看:“!!!!!”
“啊啊啊啊啊啊,老鼠啊!!”
雪白波斯猫拔腿就跑,反正有蛇来了,保准没人敢冲过来抓小穿山甲了。
五步蛇在,冲上去找死吗?至于其他的,管他呢!反正不是猫收礼物,赶紧跑路!
明天,它就绕道走。
“夏夏?夏夏?”
小穿山甲艰难换了个方向,歪着尖脑袋,疑惑看波斯猫炸毛逃走的方向:“??”
下一刻,小穿山甲也炸了毛似的惊叫,疯子一般钻进泥土里,噌噌噌拱出了个长长的洞穴,跑走了。
——可怕的大猫猫都被吓跑了,肯定有超可怕的东西,赶紧跑啊!!
——外面好可怕,鲤鲤要回家!
郭朝明清晨起来,胸口又闷又难受,心跳得有点快。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有块大石头压在心口,呼吸困难。
这也就罢了,郭朝明还热得浑身冒汗。
身上盖了被子似的,憋闷得满身是汗,汗水涔涔地湿透了短袖。
郭朝明平日在家睡觉只穿条短裤,可来了只猫后,这猫老是绕着他打转转,逼郭朝明穿衣服。
郭朝明睡觉不穿衣服这猫也要嫌弃,非得逼着他穿短袖睡。
郭朝明想不穿,这猫就乱蹦哒,弄得郭朝明睡不着。
没办法,郭同志只得猫来了以后,穿背心睡。
迷迷糊糊的郭朝明手摸了一脑门的热汗,身上也跟汗蒸一样,特别热。他顺手摸向胸口,摸到了床单一角,还摸到了毛绒绒。
暖乎乎的一小团,怪热的,郭朝明睁开眼。
低头看去,毛茸茸舒舒服服蜷缩成一团,压在他胸口上睡觉。
不仅如此,这只猫还嫌弃郭朝明的短袖睡得不舒服,扯开半个床单盖郭朝明身上垫着。
郭朝明:“???”
白夏夏其实不想的,毕竟她心里是人,跟郭朝明虽然挺熟悉,到底不好睡人家身上。
可是,昨天真给猫吓着了。大半夜跑回来,猫觉得哪里都有老鼠,睡床边都害怕,就想先窝郭朝明身上,有安全感。
没成想,直接睡着了。
郭朝明都给气笑了。
怪不得热得他一头汗,床单盖了大半夜,可不是满身黏腻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