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歌的爽朗的声音很模糊,很快便过去了,倒是薛宸的声音越叫越大声,听的吴砚直皱眉。
只听院子里的吴砚高声道,“不要啊!娘子!”
“你弄疼人家了!”
“别这样了。”
“快停下!”
“真的不要了,好疼!”
还没经历过大场面,但是已经在茶馆和话本子上清楚了不少的吴砚,“……”
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吴砚继续着自己的偷听之旅,结果发现院儿里的声音依旧此起彼伏,此消彼长,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一次听见“大场面”的吴二少爷长大了嘴,仿佛能吞下一整颗鸡蛋一般。
“这……这两个人也太不要脸了吧!明明都还没到做那事的年龄吧?”
说着,吴砚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手捂着嘴,生怕自己一个激动推门就进去骂出声音来。
常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吴砚在听墙角的同时,他身后的那扇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碧绿色罗群的姑娘出现在了吴砚的身后,脸色绷得铁青。
“无!耻!败!类!”
小青河东狮吼一般的声音顿时镇住了吴砚,甚至将吴二少爷震出了一个屁墩儿,向来嚣张的吴二少爷十分没面子的蹲坐在地上,弄了一屁股的灰。
抱着差点摔裂了的屁股,吴砚站起身,都不用看就知道,敢这么叫自己的肯定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鱼干儿。
打扫了一下裤子上的灰吴砚方才转过头一脸不耐烦的看向小青,“小鱼干儿,你又干什么?”
看清小青的那一刻,吴砚愣了一下,这小鱼干儿今日穿的倒是不错,看脸上应该也是打扮了一下,起码干干净净的没什么灰尘了。
于是吴砚调侃人的心思活泛了起来,笑着看向小青,“呦,小鱼干儿今日穿的不错啊,怎么,昨日生辰买了新衣服?”
这话在吴砚这种富家子弟眼里,都是用来调侃人贫穷的,穷人自然也清楚的,只是接触不上这一类人,只能将心底的不满给压抑住罢了。
如今,吴砚无意识中说出这话完全就是撞在了枪口上。
小青本就是自尊心极强的孩子,听到这话,顿时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下一刻便将吴砚击倒在地,可如此搭上吴砚,日后家中必然是要负担上这位大少爷的。
无奈,小青只好咬牙道,“就是我昨日生辰,娘亲给我买的,如何了?”
吴砚闻言一愣,他只是信口胡诌,没想到成真了,他瞧着小青的表情也是这个时候方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刚才说的是得罪人的话。
可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吴砚现在道歉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院内依旧是薛宸此起彼伏的叫唤声,小青见状干脆上前拎着不知所措的吴砚的衣服袖子,推开了苏家的大门。
吴砚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苏家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如果刚才他一个不小心将身体的力道全都靠在了门上,那这会儿可有的好看了。
看了看牵着自己的愤怒的小鱼干,吴砚叹了口气心道,“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好到哪儿去。”
“苏姐姐,有偷听的贼!”
小青毫不留情的将吴砚给放到了台面上暴晒。
院内,苏千歌见状收起扫把走向吴砚,看着吴二少爷低垂的头,忍不住冷笑道,“怎么了,现在这都是什么世道了?吴二少出门也要偷听人家说话了?”
吴砚闻言不服气的抬起头,辩解道,“明明就是你们先不受律法,白日宣因的!”
刚才那些哼哼呀呀的声音他可是全都听到了,尤其是那个阿斗!吴砚真是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那个样子,哼哼呀呀的活像是没牙的老太太。
被吴砚毫无来由的理直气壮的这么一说,苏千歌顿时一脸茫然。
“白日宣因”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啊!
苏千歌被吴砚这信口胡扯给弄的哭笑不得,她是现代人反正是对这种迂腐的东西不是很在乎了,思及至此,苏千歌转头看向身后的薛宸。
薛宸表现的也十分从容淡定,他压根不管这些。
这苏千歌可就忍不了了。
别人的错误可以容忍,但是薛宸的绝对不行,毕竟这个误会追根到底,是薛宸造成的,苏千歌看着薛宸,勾勾下巴对薛宸道,“白日宣因,你不解释一下吗?”
薛宸闻言方才抬起头,将手海鲜从自己的指甲上挪开,挪到吴砚身上。
其实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
抱着一百五十两银子回家,苏千歌是很忐忑的,又忐忑又兴奋,毕竟村儿里最近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