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筎风从家中带着刚煎好的汤药前来,他提着食盒走下马车,便见李琬琰从对面的医馆走出来。
何筎风看着李琬琰摇晃不稳的身影,不知是不是错觉,立即快步迎上前。
李琬琰只觉步子越来越重,她抬眸,看着迎面而来的何筎风,忽然嗓间涌上一抹腥甜,唇齿一热,吐出一滩鲜红的血。
何筎风被此情景吓得心头大骇,摔了手中的食盒,连忙将李琬琰下垂的身子扶住。
“殿下…殿下…”何筎风急唤数声不见李琬琰答应,连忙将人打横抱起,直奔屋内。
明琴买菜回来,瞧见家门口的血,心上一凛,冲回宅子,便见李琬琰面容苍白的躺在榻上,何筎风一脸沉重守在旁边。
“你们…都知道…对不对?”
何筎风闻言不由埋头,不敢去看李琬琰的眼睛。
“臣不是有心瞒殿下,臣只是担心您的身子,怕您经受不住……”
李琬琰此时此刻倒是全能明白了,为何这几日何筎风总是避而不见,明琴也支支吾吾。
“你们不该瞒我的,”李琬琰只觉得疲惫的厉害:“阿仁不在了,我早晚都会知道。”
明琴闻言跪在床榻旁抹眼泪:“殿下节哀,您定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啊。”
李琬琰觉得眼皮很沉重,她静静的躺在榻上,却没有合眼:“那药,你可准备好了?”
她询问的突然,明琴不解,何筎风听了倒是身子一僵,他迟疑的开口:“殿下…殿下是要…”
“陛下不在了,天下就要易主,这座京城于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只想离开。”李琬琰淡淡道。
可是与她而言,离开又岂是容易事,她想到萧愈,他定是第一个不许的。
与其她想尽办法,都逃脱不掉,不如一次彻底做了了断。
“摄政王是惜才之人,以你的医术,日后依旧可以在御医院一展宏图,”李琬琰看着何筎风,接着又将目光落到明琴身上:“你年岁也不小了,既出了宫便别再回去了,何院首,我想将明琴托付给你,日后她若遇上良人,望你能以兄长的身份送她出嫁。”
“殿下…”明琴被李琬琰这一番交代吓到:“您不要说这些,奴婢哪也不去,一直陪着您。”她说着又抬手推了推身边埋着头一动不动的何筎风:“殿下这是怎么了,你快开方子啊,快救救殿下。”
何筎风在明琴的推搡下抬起头,他先说李琬琰性命无忧,接着又说出了李琬琰的意图。
明琴在听到后,明显被李琬琰的想法的吓住:“这…这怎么能……”
“我研究过古法,也亲自试过,最多三日就能醒来。”何筎风说着从怀中贴身处拿出一个小药瓶:“这里面的药粉,兑水化开,服下后只需一刻钟,便呼吸脉搏全无,犹如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