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揆点头,道:“这么说,韦相不知道川南节度使是韦氏同宗?”
“吾的伯祖不知道。”韦扶风回答。
“听说西川讨逆进展不顺,川南节度使能不能够出兵帮助韦相?”孙揆问道。
“川南节度初立,自顾不暇,那有能力参与西川战事,不瞒副使大人,若非吾是庶出,贪图扶风侯的赐封,早就应该回去川南辅佐叔父。”韦扶风耐心解释。
“韦使君是自认为,川南韦氏的后人。”孙揆说道。
韦扶风点头,道:“吾只是京兆韦氏的旁支庶出,地位只比奴仆略强,所以吾渴望得到皇帝陛下的赐封,有了扶风侯的爵位,吾有资格自立门户。”
孙揆认可点头,以韦扶风的侯爵之封,节度使之尊,地位已然超越一般嫡出,能够与韦氏宗主平坐,确实有了自立门户的资格。
韦扶风微笑又道:“副使大人还有要问的吗?”
孙揆温和道:“吾失礼,韦使君见谅。”
韦扶风浅笑默然,他知道没有合理的解释,始终会让人猜疑他与杨复恭的关系,他可不想让人误会是杨复恭的义子义孙。
略顿一下,孙揆又道:“不瞒韦使君,吾最愁的是军粮,不知韦使君可有解决之法。”
韦扶风愕然,缺粮他能有什么办法?
又听孙揆道:“韦使君爱惜百姓,深合吾心理念,只是大军驻扎在石州,若是不盘剥百姓,...。”
韦扶风听了暗自腹诽,你盘剥石州关我何事,我放粮的主要目的是安抚人心,尽量减少石州百姓的敌视,若是百姓敌视,扶风军随时面临了骚扰或偷袭。
但腹诽的话上不得台面,韦扶风刚要推托,忽的灵机一动,感觉孙揆的言语似乎话中有话,军队缺粮为什么要问他该怎么办?
闭嘴的谨慎想一下,韦扶风有了明悟,直白问道:“副使大人的意思,莫非是川南贡米?”
孙揆微笑点头,道:“吾知道韦使君负责川南贡米,你看能不能够直接押解来了石州。”
韦扶风明白了,平和道:“贡米是献给皇帝陛下的,副使大人若想越过枢密使杨复恭,需要大人向皇帝陛下请求,有了皇帝陛下的圣谕,川南贡米自然能够直接押来。”
孙揆点头道:“可,吾这就给陛下上书。”
韦扶风又道:“大人,押解的军粮,需要扶风军护送。”
孙揆道:“川南不是有押解军力吗?”
“川南那里军力吃紧,我的扶风军本该回去川南镇守,若是再来的军力继续迟延归期,却是我的罪过。”韦扶风辩驳道,内心里却是有些欢喜,欢喜有了抽身的机会。
孙揆迟疑不决,他一是看中了扶风军的战力,二是他本身不擅长军事,身边也缺乏谋略人才,所以想要倚重韦扶风行事。
权衡片刻,孙揆点头道:“好吧,扶风军押粮。”
韦扶风松了口气,有了孙揆的认可,他的扶风军离开河东是合法之事。
而孙揆能够点头,主要是顾虑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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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侵夺朝廷军力,朝廷军力很不稳定,容易被利益收买叛变,所以觉得扶风军离开也好。
达成了共识,在韦扶风的请求下,孙揆书了一份押粮军令,一份向皇帝禀告了军中严重缺粮,请求川南贡米直接押解河东的上书,盖上了招讨副使大印。
韦扶风拿着书令回去了居处,立刻召集将官商议离开之事,主要是离开河东的路线。
商议后,决定了走孟门关渡过黄河,在黄河之西回去长安。
走河西之途,主要是确定一条相对安全的粮道,扶风军既然受命押粮,自然需要付诸实施,走河东之地很容易被河东军骑兵劫杀。
就在韦扶风决定路途之时,孙揆却是另行书写了一封上书,详细叙述了河东战事,其中还包括了与韦扶风的对话,然后使出信使快马送往长安。
三日后,扶风军和三千朝廷军力启程离开离石县城,向西行军去夺取孟门关黄河渡口。
孟门关位于石州定胡县,属于沟通河西的重要渡口。
大军抵达定胡县,斥候回报孟门关的三百守军已然闻风而逃。
孟门关的关城就是定胡县城,规模远小于离石县城,是一座长五百米的河畔军堡。
扶风军抵达后迅速扑向渡口,一看还好,渡口设施没有被破坏,甚至还有很多的羊皮筏。
守军以为朝廷军力是来夺城,只是战略性的撤离,所以城池和渡口都没有破坏。
朝廷军力留下五百军力镇守定胡县关城,其他军力返回了离石县城,扶风军利用羊皮筏,分批渡过了黄河。
定胡县的对岸是绥州吴堡,绥州隶属定难节度使,节度使拓跋思恭是党项人,曾经帮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