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逊笑了笑,道:“那总比嫁去西北,要好得多。”
好得多?哪里好得多?严嘉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周逊,可他也知道,即使周逊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反而是会陷入更深的猜忌。
有时候一个回答不会解决一个问题,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就像原本便属于两个阵营的两个人,即使自己如何,也当不上朋友。
他最终只告诉周逊:“我也是明年春闱。我承诺父亲,会考上状元。我知道,你也是明年春闱。再见面时,我们便是敌人了。”
周逊点点头,对他道:“好。”
严嘉走了。
这段友情最终是无疾而终。最终快意的,或许只有严尚书。周家虽然坏了名声,可他牺牲了一个女儿,自个儿的声誉却水涨船高。最近一些日子,听说他常常和鲁丞相往来,两边似乎成了好友。
朝廷上的动荡和周逊已经无关了。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天塌下来总有沈老头顶着,没了沈老头,也有皇帝。
他的日子从未有过地清闲安逸。
周逊又看完了这一页书。皇帝还琢磨着二氧化碳和氧气的问题。他放下书,道:“皇上今日来找我,总不是只为二氧化碳和氧气而来的吧。”
“还有氮气……嗐,开玩笑的。”皇帝挠挠头道,“其实吧,我是……”
周逊:?
皇帝:“算了,当我没说。”
周逊:……
周逊于是继续看书。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皇帝道:“我好像想明白该怎么向你解释,什么是二氧化碳了。”
“什么?”
周逊放下书来。皇帝道:“你凑近点,算了,还是我过来吧。”
他靠了过来。
周逊不明所以。
下一刻,周逊的下巴被扳了起来。他被另一个人的唇舌堵住了所有呼吸。
一时间唇齿间都是另一个人的味道。他无法呼吸,只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在自己的唇齿间流动,从每一寸牙齿的缝隙,再到舌根。那个人的手抱着他的脑后,将他往自己的身体上靠。
“唔……”
他在快要窒息的前一刻被放开。皇帝红着脸,用手指刮了刮他还在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嘴唇。
“刚才你呼吸到的所有,就是二氧化碳。”他说。
周逊:……
他红着脸,用手背蹭了蹭自己方才被刮过的嘴唇。皇帝看见上面水色润泽,抬头看天。许久之后,周逊轻轻道:“又是你和楚云阔他们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