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我小舅舅疼我,”李钺仔细的将地契锁进小库房。这地契,可是能一直生钱的宝贝,何况京郊的庄子,还能时不时去玩一玩,就算产的东西不卖,每年地里的出息,也能直接补贴家里。再说了,他小舅舅给出手的东西,能有经营不善的吗?
“备车,我出去一会儿,”李钺关上金堂给裴二的匣子,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既然都说是夫妻一体,那日后也该同我一条心才是。”
李钺拿起起匣子,又从自个儿库房里寻了养物件另装了,便往裴家而去。
金堂休息后,再去李恪处时,就没看见李钺,又见李恪谢斓都不等他用饭,还有些奇怪。
“小舅舅不是给裴二也送了东西?”李铮和金堂走在后头,同他道,“他叫人传了话过来,就去裴家了,这会儿许是还没回呢。”
说完,李铮又道:“郑氏说她这会儿不得出来,叫我帮她谢你,等明儿,她再亲来拜见。”
金堂闻言道:“都是自家人,何必拜见来拜见去的,我乐意给,叫她收着就是。今儿我倒是忘记问了,你儿子可取了名字?”
“瞧我这记性,”李铮才想起没说这事儿,忙道,“咱们自家都是小家伙小家伙的浑叫,早两天皇上透了风声,问我琅字如何,想必是已经定下了。”
“便是皇上取名,你们做爹娘的也该给取个ru名啊,哪儿有这么含糊的,”金堂倒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出现在一向聪明的李铮身上。
李铮轻咳一声道:“这不是头一个,我想给他取个好的吗,哪知道竟拖到现在还没成。”
这下子,金堂也没得说了,这第一个孩子,取哪个字都好,又好像哪个都不好。
前头李恪听见两人说话,也没参言,倒是等两人分别坐了,才同金堂道:“你那处原只称了西院,没正经取名,只等你这个主子来。上午忘了这事,你且回去好生想想,叫什么好。”
“西院西院的叫惯了,我今儿也没想起这个,”谢斓也道,“不着急,慢慢想着,到时候叫你姐夫亲自给你写个匾。”
院名?金堂闻言道:“这取名之事,可就太难为我了,我在这上头,可没什么天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趁着上菜的空档仔细想了想:“不如就叫有涯斋吧。”
“《庄子》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世间学海无涯,我便在有涯中得乐,”金堂越念约觉得喜欢,旁的,就都觉得不好了。
“这个不错,”李铮也道,“只要心中有涯,能得其乐,也够了,这世上的大儒,也没得说谁能将全天下的知识学完,并融会贯通,到底都是有涯的。”
李恪念了两句,便道:“过会儿就叫人给你送去。”
这就是觉得好了。
谢斓听了,便也说好,又叫底下人都一道改口,称西院为有涯斋。
金堂从小跟着李恪一家吃饭,一应菜色都是吃惯了的,没什么不适应,一家子谁也没想到夹菜这档子事,只当是自己一家人同桌,倒是都吃得挺香。尤其金堂打小吃相下饭,连着谢斓也跟着他多用了小半碗。
这爷几个吃完饭,都不想动,唯有一个谢斓吃得多了,叫丫鬟搀着她起来活动:“下回再同金堂一道吃饭,我定要叫厨房多加几个素菜,免得我看他吃,又想转碗。”
“加不加都成,”金堂索性站起来陪谢斓绕圈,“等我多陪姐姐用几回,您胃口大了,也就顾不上担心转不转碗,只会想着如今才吃了七分饱,还想再用一些了。”
“好容易才减下来些,你又来招我,”谢斓没好气道,“如今你姐姐我是多吃两口饭,衣裳便要松两尺的,可不能在和从前一样了。”
“那是姐姐你出门少了,等过几日我带你出门跑马、爬山去,保管你吃再多也胖不了,”金堂说着又道,“何况我瞧着姐姐你现在也不胖啊,又不是弱质芊芊如杨柳,才叫好看,我看姐夫他就喜欢你这样的。是不是啊姐夫?”
李恪见谢斓也看过来,忙道:“金堂说得很是,你这样的最好,再瘦可不行。”
谢斓被这句话哄得眼睛都弯了:“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做什么,还是在孩子面前。”
“这有什么,”李恪道,“左右天色也晚了,他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这就是要赶人了,金堂与李铮也不等他再说,忙主动告辞出门,这才想起还有牌匾这事儿,不过再要叫金堂回去,他也是不肯的。屋里蜡烛够多了,他这么高这么亮,还是别进去晃人眼了。
“对了明正,”金堂和李铮去想不同,便只能提前叫住他,“明天可有要我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