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氏进来,谢洛笑道:“家有贤妻,为夫可以放心咯。”
别过谢泽,金堂再行得几步,走到一个少有人行的小巷口,便被颍王府的管事拦住:“舅老爷。”
金堂惊讶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那管事忙道:“世子爷听说舅老爷与谢大人出府时,是乘的谢家的马车,忙叫我们跟来,好接您回去。”
管事引着金堂行到马车边,请他上车。
金堂上车前,问了一句:“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巷子可以停车的?”
“是世子爷说在此等您的,”管事答道。
李铮说的?金堂靠在靠垫上,半闭着眼,只觉得头疼。
“少爷?”玉书见车里有热水,忙给金堂倒了一盅。
金堂这才回神,浅浅饮了一口,忽然觉得浑身都温暖起来。此时他才发现,大夏天的,他背上早不知什么时候急出了一身冷汗,将里头的中衣都打湿了,正贴在背心。
“才来京城不过几日,我就想回颍州了,”金堂叹了口气,却没敢再贴着靠垫坐了。方才是没发现,这会儿感觉到了,便是什么都不做,也能感觉到背心的凉意。
“今年可不成,”玉书轻声道,“少说得两三年后,您高中状元,才能回乡祭祖的。”
“等到那时候,得多久去了,”金堂说着话,就将注意力放到了玉书身上。
“少爷?”玉书被他看得有些发懵。
“我觉着我身边的人还是不够用,”金堂道,“赶明儿让青梅挑几个小子到我身边,玉书你去和谢松好生学一学外头的事,以后我想送信给爹娘了,还能叫你替我跑腿,亲眼看一看我爹娘好不好。”
玉书原本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金堂要撵他,听到后头两句,才觉出不是,便缓和几分,半真半假道:“少爷叫我去颍州,什么时候都能走,只是我还得回来的,不然离了您身边,我都要疑心您是故意寻了由头要赶我出去了。”
“就是要赶你出去,”金堂轻笑道,“你这两年不锻炼起来,莫非两三年后我开府时,还要叫谢松青梅这两个大管家帮我跑外面的铺子吗?”
听了这话,玉书方将心理的惶恐尽去,虽还有些不大想离开金堂身边,却也知道,于他而言,这是桩天大的好处,便也生了许多期盼。
见玉书应了,金堂便也考虑起要把玉书放在哪个位置上合适的事儿。最后还是因方才的话,决定叫玉书出师后先管着颍州的生意,若日后再有什么格外突出的才能,再做调整就是。
马车摇摇晃晃直接行到了小门处,那管事又一路把金堂送到有涯斋前,才道:“世子说今儿事多,舅老爷也辛苦了,早些歇息。”
金堂知道李恪李铮事忙,只说了隔日再过去的话,便让这管事走了。
回到有涯斋中,金堂只觉困意上涌,却仍强撑着让墨书备了热水沐浴。
这一休息,便直接到了次日上午青梅进府。
青梅一进门,便屏退左右,同金堂道:“今儿一早,二老爷便帮着大老爷递了告病的折子,皇上直接允了,还另点了一位大人去接替大老爷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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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有涯斋中为合书香卷气常点松木香,只金堂觉得窗外花开烂漫,才弃了香炉,每日早晨在院中取材,摘了各色鲜花来熏屋子。
花香满堂,本是令人心情愉悦之事,青梅这话,却让金堂升起几分连花香都抑制不住的烦闷之感。
“朝堂上是个什么反应?”金堂问这话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青梅答道:“听说只是提了一句,便过去了。”
“我知道了,”金堂轻轻叹了一声,这样的事情,在朝堂上却掀不起半点风浪,他已经不必再继续猜了,至少皇帝和大皇孙都是知情人。
大哥的折子才送上去就被准了,还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挑出来一个人,继任大哥的事务。虽然说是暂代,可听大哥那话的意思,只怕过不多久,就该成正式的了。
金堂摇了摇头,没再去想这事儿,道:“我有心让玉书跟着谢松学学外头的事,若学成了,就让他去管颍州商路。”
“我一定回去让他好好教导玉书,”青梅想了想又道,“玉书跟着我们学习,必是要搬出去的,您身边贴身伺候的,就只有墨书一个了,可要再挑几个进来?”
青梅说着,又赶紧道:“先前以为您会回家里住着,我想着您身边人少,就挑了几个小子教着,但您直接在王府住下,我怕人多给您添乱,墨书玉书又都是熟人熟事的,就没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