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头回见到金堂这么活泼的一面,一时有些吃惊:“你这身手,倒是熟练得很。”
“在颍州时,我也常这么玩儿的,”金堂从树上跳下来,抱着石榴,也没说将扇子拿回来的事儿,“不过那会儿是桃树多,后来我去了,才种了些石榴。”
谢泽的视线在金堂怀里的石榴上停了片刻,才道:“你姐姐就由着你在府里这么玩儿?”
“府里自然不行,府外姐姐却管不着我的,”金堂同谢泽挤了挤眼睛,“我去自个儿庄子上,谁敢同姐姐说啊。”
“到了,”金堂见谢泽把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松了口气,上前敲了敲门,得了允许,方推门而入。
谢泽直接往里去,金堂则拦下往外走的小厮:“把这几个石榴剥了送来。”
那小厮出了门,金堂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谢洛已大变样。脸上唇上应当都敷了粉,瞧着有些发白,不过那粉调的匀净,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至少谢泽是被唬住了。
他才来的时候还是板着脸的,这会儿拧着眉,倒真有几分担忧之色:“怎么突然又病了?”
“咳咳……”谢洛虚弱的咳了两声,才道,“难得昨儿你嫂子不在家,我贪图外头景色,多呆了一阵。”
“怕不止是多呆了一阵吧,”谢泽有些话想单独同谢洛说,便同金堂道,“金堂你让人重新送壶茶来,就要我平日喜欢的。”
金堂应了一声,又看了谢洛一眼,才起身往外而去。
“有人在外头守着呢,”谢洛道,“金堂你开门吩咐一声就是。”
“大哥当真要当着金堂的面说这些?”谢泽有些不满。
“金堂已经大了,考中了举人,等过两年就该考会试,”谢洛不慌不忙道,“虽还未加冠,也算是成人了。”
谢泽扯了扯唇角:“大哥看我不耐只说就是,何必扯上金堂。”
谢洛躺在床上,半闭着眼:“你已经知道了,还用我再开口?”
“你!”谢泽被气得站了起来,看着谢洛的模样又发不得火。
金堂回头看见,问:“二哥这是怎么了?”
“无事,”谢泽这才重新坐了回去,脸上仍压着怒气,“你为何要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