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没说话。
他又开始真真假假的。
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小卷从他虚晃的各种花枪里,穿透重重伪装,确凿无疑地分辨出他真实的感受和想法。
小卷依旧靠在他怀里,反而反手抱住他的胳膊,“借你抱一会儿,你要是打算趁机占我便宜,你就死定了。”
纪恒沉默了。他抱着小卷,在小卷看不到的地方,把头低下来,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里,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小卷就尴尬了。因为一大早醒来时,小卷发现,两个人居然这么互相抱着睡了一夜。
抱得结结实实密不可分。
小卷扒在他身上,胳膊搂着他的腰,腿勾着他的腿,脑袋扎在纪恒胸前,纪恒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还把被子拉得很高,快把她整个人都盖住了,热得小卷一头都是汗。
小卷动了动,纪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注意到两人的尴尬状况。
他僵硬沉默了几秒钟,第一件事就是解释。
“小卷,我们男的每天早晨醒过来都会这样,每一天都会,这绝对是最正常的状态。”
小卷窝在他怀里,贴得那么紧,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小卷捅捅他,“管你正不正常,能不能先把我松开?我都要憋死了。”
两个人起得这么早,是因为要去赶飞机。
纪恒昨天就接到聂长风的电话,说是暗迹剧组其他人的戏都杀青了,只等纪恒和小卷去补拍最后一场戏里的几个镜头。
纪恒跟袁导请了假,和小卷一起直飞帝都。
连轴转了这么多天,没有周末也没有假期,小卷现在觉得去机场坐飞机都是度假旅游。
起飞后,小卷换上拖鞋,敷上面膜,正准备舒舒服服看部片子时,看见了隔壁纪恒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我这样你害怕啊?”小卷绷着脸,只有嘴唇勉强能动一点。
“那倒不是,我不怕鬼。”纪恒充满同情心地看她一眼,“聂长风把最后一场戏的剧本传过来了,你可能得现在先看一遍。”
敷着面膜不能哭,小卷只能眼神凄凄惨惨戚戚地接过纪恒递过来的几张纸。
纪恒口气客观,“小卷,我发现你演技越来越好了,不用脸,光是眼神就是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