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说:“是仙后座。”他抬手比划,“连起来的形状是一个‘M’。”
寂星湖换个方向:“那个呢?是什么星座?”
栾树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北落师门,也就是‘军门’的意思,在古代是和战争、国运挂钩的星宿。”
“小树,你懂得好多啊。”夸完栾树,寂星湖转头挤兑和言,“小舅,你不惭愧吗?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一个高中生懂得多。”
和言二话不说,勾住寂星湖的脖子就把他按到了腿上,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他屁股上,在山中寂静的夜里啪啪作响。
“让你没大没小!让你目无尊长!”和言说一句打一巴掌,“让你逃学!让你偷我游戏机!”
其实没多疼,纹身的地方在侧面也打不着,寂星湖夸张地鬼哭狼嚎:“小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啦!求求你饶了我吧!”
阿德跟着汪汪叫唤,树林里的鸟儿被惊扰,扑棱棱飞上夜空。
和言停了手:“叫唤个屁,鬼都被你叫出来了。”
寂星湖坐起来,说:“当心半夜山里的孤魂野鬼去找你作伴。”
“你——”和言作势又要揍他,寂星湖立即扑到栾树身上:“小树保护我!”
闹够了,寂星湖头一歪靠在栾树肩上,安静地看星星。
天也静悄悄,地也静悄悄,天地间仿佛就剩了他们几个,突然就觉得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变得多愁善感起来,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期冀和情感,悄悄冒出头来,仿佛也想窥一窥这漫天星光。
“天气预报果然不准。”寂星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和言笑着说:“你舅还是你舅。”
他伸手揉一揉寂星湖的头发,站起来:“睡觉吧,明儿个早起看日出。”
和言牵着阿德回帐篷了。
寂星湖说:“我们再坐会儿吧。”
栾树说:“好。”
过了会儿,寂星湖说:“小树,我有点儿冷。”
栾树便抬手揽住他,手碰到他的胳膊,只觉皮肤沁凉,栾树皱眉:“要不还是回帐篷里去吧?”
寂星湖点点头,正打算站起来,突然觉得双肩一沉,好像有什么无形的重物压在上面似的。
“怎么了?”栾树急忙扶住他。
“不知道。”话音刚落,后背突然传来烧灼的痛感,寂星湖“啊!”了一声,后背的重量猛地将他压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