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圆有晨练的习惯,年轻人精力充沛,哪怕头天晚上熬了夜,第二天也照样醒的早,她让助理给曲深玉找了身能穿出门的行头便不再理会这一切,吃完饭就开着超跑走了。
晚上喝多了脑子没转过弯来,第二天醒了陈楚圆就意识到曲深玉进她家助理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没了偷偷摸摸的必要,便直接让助理去准备这些东西了,至于这会不会让助理误会,要误会早误会了,她犯不着再去解释,信不信都还是个未知数呢!陈楚圆才懒得费这功夫。
曲深玉却是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自从家里破产后,曲深玉家总有债主登门,就算没有债主,她妈妈的哭声也够不让人好受的了。
曲母杜芝芝做了一辈子家庭主妇,陡然间碰上这种事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哭,曲深玉便让她去医院照顾爸爸,一天忙活下来,还得安慰她,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怨过的,但这样的想法太过无理取闹,很快就被她给压了下去。
她醒来时还有些愣神,过了会儿才醒悟过来自己在哪儿,洗漱好去阳台摸了摸自己昨天洗的衣服,没干。
曲深玉昨天没有骗陈楚圆,她的衣服确实洗了,为了避免自己临阵脱逃,她没给自己留后路。
她穿着昨天晚上穿的衣服,想问陈楚圆借件能穿出门的,刚把门打开便注意到了门口放着的袋子,从内到外衣一应俱全。
曲深玉愣了愣,没想到陈楚圆会想得这么周全。
衣服是普通的卫衣与裤子,因为陈楚圆吩咐助理买的时候特意强调了一句要长袖的,助理顿时心领神会,选了一身能把人遮得严严实实的。
曲深玉穿上衣服,心头不由掠过些许怪异的想法,陈楚圆并不是保守的人,看她自己的衣服就知道了,什么样的都有,她也不干涉女朋友的审美,穿什么样都不会说,只有穿的丑的时候会说。
而从昨天到现在,陈楚圆给她找的衣服都是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曲深玉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陈楚圆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她可以出钱让自己的跟班买跟自己同款的纸笔,却不能容忍别人用自己的,曾经甚至因为跟班用了自己橡皮而大发雷霆。
——而她现在,是陈楚圆的私人物品。
曲深玉对此并不感到冒犯,她尊重别人的喜好,尤其是这个别人还会给她钱。
一楼留了早餐,曲深玉吃完了便出门了,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家里的风云骤变,让她短时间内就成熟了起来,虽然在旁人看来她仍然稚嫩。
曲深玉走出来时就被人给注意到了,紧临学校的别墅住的自然都是家境优渥的富二代,很多甚至从小就是在这一片长大的,对曲深玉家里出事了一清二楚。
“曲深玉!”
被人叫住,曲深玉抬头看了眼,轻轻皱了下眉,见是陈楚圆隔壁的富二代,于是便转头无视了对方。
——陈楚圆跟住她隔壁别墅的富二代的爱恨情仇,曲深玉也是知道的。
如果说陈楚圆是脾气古怪的话,那她隔壁住的富二代便是玩得花,哪怕父母为人比较严厉,但有更高一级的长辈拉着偏驾,因此至今都没能让他的性子扭转过来。
当然,这与曲深玉无关,只是陈楚圆看不顺眼的人,她如今自然也得识趣点,更何况她本也与对方不是一路人。
“喂!”谢幻跑过来堵住她,惊疑不定,“你怎么会从陈楚圆家出来?!”
陈楚圆与曲深玉不对付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看曲深玉从她家里出来,谢幻不由生出了种不好的预感。
曲深玉根本懒得理他,她与谢幻又不熟,富二代的圈子里也是有很多小圈子的,上进有追求的不跟纨绔一起玩,遵纪守法纸醉金迷的普通纨绔不跟玩得花的一起玩,怕哪天出事了被牵连。而谢幻,就是那个处于鄙视链最底端的纨绔圈。
“我和你说话呢?!”见曲深玉不搭理自己,谢幻不由恼怒。
谢幻上学时便暗恋曲深玉,只是那会儿曲深玉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谢幻自知配不上,甚至都没主动凑过去说过话,但现在曲深玉家破产了。
——对谢幻来说,曲家破产了,曲深玉便也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泥里,乃至对她的如今的态度都不由生出了恼怒,哪怕他们其实本来也不熟。
曲深玉没理他,直到谢幻想伸手抓住自己时,才避开他道:“与你无关。”
无论陈楚圆是出于什么目的帮的自己,那都是帮了,她自然会守规矩,遵守职业道德。
谢幻不满她的态度,还想再说什么,但曲深玉却已经绕开他走了,于是他顿时急了,忍不住大声提醒她:“陈楚圆她跟你有仇,你难不成还觉得她真心想帮你?”
陈楚圆的圈子都是塑料情,自然不能指望她们守口如瓶,很快周围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尤其是如谢幻他们这群平时不事生产就爱看圈里笑话的。
曲深玉对这话视若无睹,这些天她其实也不是没有接到过暗示,甚至不止来自于同龄人,但也许是因为陈楚圆与她并非是毫无瓜葛,又也许是因为她给的足够多,所以曲深玉没能抵得住诱惑。
……
…………
把曲深玉丢在脑后的陈楚圆这些天并没有回桂园住,她那天的行为属实震惊到了陈楚圆,让她本能的有些逃避桂园,以至于天天住在市中心的小公寓里,住的不舒坦,于是便对曲深玉更加恨得牙痒痒。
陈楚圆已经回去上课了,但与没上也没什么区别,陈楚圆很久之前就是个逃课老手了,不过怕被叫家长,她还是老老实实上了几天课,晚上才敢出来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