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那道身影离去后,我收回了视线,条理清晰地想着——
我该赶紧去寻杜若,昨夜同他说回去休息却消失一整夜,他该急了罢。
可一刻钟过去了,我依然在原地兀自站着,提不起半分力气。
我抬手覆住了颈侧,手下力气加重,狠狠搓着那块皮肤,直到火辣辣地疼起来,我才猛地回过神来,收回手定定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
我有病罢,到底在干嘛?
我不敢放任思绪,快速从纳虚戒中取出绷带,将自己的脖颈从上到下缠起,刚缠好时便听见有人远远叫我,“雪见!”
我刚转过身,一人便极速落在了我面前,是面沉如水的杜若。
他唤我“雪见”,想必很是生气。
果然他直视着我,劈头盖脸地斥问道:“你一声不响去了何处?”
一身皮肉仍在隐隐作痛,我满心委屈,很想抱着他哭诉,却在魔种的监视下只能保持沉默。
杜若胸膛起伏,像是被我的态度气狠了,沉声道:“你昨晚不在石窟,不在兰草阁,而云奚闭关了,你也不同他在一处,那你在哪?”
我垂下头,缄默不语。
杜若瞪了我片晌,忽然抬手轻抚了下我颈间的绷带,“脖子怎么了?”
我低声道:“擦伤了,没事。”
杜若出了口气,“进屋,此事没完,先换药。”
他拉着我手腕便要带我进屋,刚走出两步,天上便又来一人,唤我道:“雪见师兄!”
我定住脚步回身望去,来人有些面熟,竟是定尘。
我疑惑道:“定尘师弟找我有何事?”
定尘将手上的一个看起来有些重量的绸袋递给我,“听闻师兄受伤,这是一些伤补类的丹药和膏药,望师兄早日康复。”
我没有伸手接,问他道:“你给我准备的?”
他说话时一直看着地面,听见问题连面皮都红了,嘴唇微微翕动,片时后小声应了声“是”。
我盯着他泛红的脸,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如此大的魅力,但还是不想造成任何误会,便直接拒绝道:“不必了,多谢师弟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