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同云奚已变了关系,有一些好奇之事我便可轻易问出口了,比如——
“云奚,你心魔如何了?”
“已消失些时日了,许是消泯了。”
我意外道:“跟我有关吗?”
云奚静静注视着我,低喃轻语道:“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我还未有所反应,他便笑了下,“心魔乃是因你而起,因你而消也并不奇怪。”
知道他失忆真相的我心情颇有些复杂,点了下头便换了话题,“你胸口的伤后来如何了?”
“已无大碍。”
除了那日回首后不小心瞥见,他便从未让我再看见过那伤口,如此大一块肉都没了,此处又无伤药,大概会留个相当狰狞的疤痕罢。
我伸手去扒拉他衣襟,“我看看。”
云奚并未闪躲,甚至伸手环住了我的腰,似乎想抱我过去。
我跪在冰台之上,朝他膝行了一步便被他抱去了腿上,如此一来我便轻而易举地将他衣袍解开,暴露出了他左胸的位置——
那里没有先前被蓝冰冻住的血洞,没有疤痕,皮肤竟完好如初。我眯着眼盯了会,又伸手摸了下,除了玉滑的肌肤,什么也摸不出。
虽并无异常,我却依然匪夷所思,狐疑地抬眼看云奚,他却镇定地同我对视,问道:“雪儿为何如此看我?”
“你是不是用障眼法了?”
他闻言便垂首轻笑了下,并未答话,放开护在我后腰的手开始系拢衣袍,我立刻捉住他的手腕不许他动,命令道:“把障眼法撤了。”
他并未照做,柔声哄我道:“同你先前见过时一般模样,依然冻着,待离开秘境后便可用伤药生肌,不会留下痕迹。”
我连剥脸皮都看过,这又不会吓到我,谁知他为何不愿给我看。
我没好气地收了手,从他腿上起身,“好罢,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生肌的功法。”
“世间也许有也未可知,”他将衣袍重新穿好,起身来拉我手,“雪儿若是感兴趣,我便去为你寻来。”
他说得是好,可我同他哪有以后,得知他并无生肌功法,我便懒得说了,应付道:“嗯,好啊。”
不多时云奚便又提起要引导我突破一事,我虽不安,但还是答应了。
我倒不是因为关系的转变便对他产生了信任,而是想通了一事——他不会多此一举。此处乃是秘境,我死后连尸体都无处可寻,无人会知晓我的死因,何至于费心谋划。他境界比我高出这许多,想害我直接来便是,无需借引导之便。
我同他一前一后在冰台之上落座入定,他双手覆在我背心,法力入体,护住了我体内重要穴位,我定下心神,当即便开始运功突破
云奚确实并未加害于我,突破的过程很是顺利。
三日后,一个形同我貌的小人便出现在了我丹田之中,呈入定姿势,双眸紧闭,浑身金光闪闪——这便是我的元婴。
我缓缓睁眼,惊喜地从冰台上跳下地,难以置信道:“我结成元婴了!”
云奚眉眼含笑地望着我,“雪儿天资卓绝,修仙百年便已结元婴,想必得道有望。”
也不知杜若在秘境之内获得了何等机遇,到时我若是修为大他一个境界,岂不是憋屈死他了。
我偷笑了两声,转而看向云奚,问道:“你修炼多久结成元婴的?”
云奚道:“同你差之不多。”
我走近他,捉住他手指,不快地用力捏了把,“你讲话能不能清楚些,差不多是多少年?”
云奚抽出手指,将我的手松松握住了,示好地以指腹轻柔我掌心,回答道:“大致三百年左右。”
也就是说——比我快了近两百年。
被比下去了
我把手抽了出来,背对着他坐上冰台,“好罢,我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