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抓紧了诺顿的衣服,他将自己埋在诺顿怀里,诺顿摸到了他的脚还有手,都冰凉着,"爸爸,默默怕…"
但诺顿询问的时候,他又开始有点混乱的描述,最后埋进诺顿的怀里,"默默不知道。
这句话后,他就再也不肯开口了。
叶默只记得一只手,紧紧握着剑柄,还有不远处跪下的兄长跟养父。
他还没有完全将这段记忆补全,自己也有些茫然,但是身体已经先将这些回忆了起来。
诺顿明显开始有些焦躁了,他轻轻拍着叶默的背,环视着整个屋子,与此同时,精神力依旧覆盖着整个格兰斯宫殿。
就连对精神力没有那么敏感的西尔维娅跟赫伯特都隐约察觉到了。
整个客厅里分外安静。
阿诺总觉得有点不安。
之前大哥也有过几次这样的举动,在只有阿诺在的时候,诺顿会习惯性地时刻掌控着整个格兰斯宫殿,但格兰斯对他人的精神力很敏锐,如非必要,大哥不会在睡前惊扰到其他人。
再后来,等到德恩烈哥哥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大哥也没有之前那样紧绷了,好久都没有这样声势浩大地使用精神力了。
那样很容易会影响到其他人,在那一瞬间,雅各伯就分了一下神,刚刚赫丽跟雅各伯刚刚因为一点小事,在高处追逐着玩闹,因为雅各伯突然停下来,赫丽来不及收剑,在他的脸侧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随后渗出了一点鲜血。
这点小伤口,两个人都没有在意,都扭头看向了诺顿的方向。
阿诺终于站起身,最先开口,"我上去看一眼___"
他话刚到一半,就猛然停了下来。
除了诺顿的精神力之外,还有一股不容忽视的精神力开始显露了出来。
柏得也站起身,看向诺顿的房间方向,眉头不自觉皱起来,"是叶默。"
叶默上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他因为结茧期的记忆慢慢复苏而深陷母亲死亡的场景的时候。
二楼的房间里,诺顿依旧站在原地。
叶默很安静,但是诺顿知道他很紧张,或者说,恐惧。
但哪怕怕成这样他也没有哭,相反,如果忽略叶默的异常,他比平常还要安静得多,平时他早就叽叽喳喳地跟诺顿说这一天自己在早地上捡到了几片叶子,又吃了多少饭。
但他只是将自己埋在诺顿怀里,一动不动,就像只什么小动物一样,遇到天敌的时候只会呆滞在了原地。
这样的叶默让诺顿更焦躁了。
他低头去看叶默,低声叫叶默,"西瑞尔。"
叶默没有反应。
"西瑞尔。"
诺顿又叫了他一声,他抱着叶默蹲下了身,单膝着地。
叶默脚碰到了地,但他还是靠着诺顿几乎没有自己使力,诺顿将叶默圈在自己怀里,用手将他的脸捧起来。
诺顿用的力道不大,但叶默几乎毫无抵抗,顺着诺顿的力道抬起了脸。
而后诺顿就看到了叶默的脸,苍白着的一张脸,他注视着叶默,叶默也没有移开视线,但眼睛里盛满的不再是快乐跟对诺顿的孺慕还有依赖,而是莫名的惊惧还有逐渐湿润了的眼底。
诺顿捧着叶默脸的手都不敢用力,仿佛稍稍一碰,眼泪就会从里面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诺顿抱着他,想安抚叶默,但最后也只能苍白无力地说一句,"爸爸在。"
房门被敲响了,阿德莱德的声音响起,"陛下?"
诺顿侧了一下头,"在。"
他知道是原本在客厅里的阿德莱德他们上来了。
阿德莱德道,"失礼了。"
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是阿德莱德他们。
最前面的是阿德菜德还有柏得,再稍后一点是西尔维娅,还有阿诺几个人。
诺顿看向了门边,主动开口了,他低声道,"西瑞尔突然很异常,他在害怕,在发抖。"
叶默缩在诺顿怀里,也本能地去看门口,他很茫然,视线都几乎没有焦点,但很快锁定在了雅各伯脸上的那道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