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微信弹出了一条新消息,来自顾洪:下周三有个聚会,下午去寒江钓鱼,人不多,来吗?
付启年刚换上睡衣,拿起手机看着这条消息好几秒,没回。——他现在还有些没回过味,怎么就一时冲动扫了顾洪的二维码?
咚。
顾洪又发来一条消息,是聚会的位置。倒是个眼熟的地方,付启年常去的高尔夫球场就在旁边。
又犹豫了几秒,付启年回了:好。
顾洪紧接着发来一个猫的笑脸表情。
付启年凝视了那表情一秒,利落地关掉了聊天框。
还是有些懊恼。付启年握着手机抵着自己的额头,心里念叨着“放纵了”,念叨过后,又生出了一点期待来。
倒也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
但既然已经决定,付启年并没有反悔的意思,他给自己的秘书安靖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周三的行程安排。
安靖答道:“目前周三都没有行程,不过刚才何少也打电话来问了这个时间,可能有事找您。”
挂了电话后,付启年刚打开何悠的微信,何悠的电话就自己进来了。
没有任何寒暄或问候,何悠上来就广播似的通知道:“周三打球,上午我来接你,中午落雪轩吃饭,晚上烧烤。”
付启年无奈:“我周三有事。”
“屁!我才给安靖打电话问了,你一整天都没行程,蒙谁呢?我跟你说啊,你别嫌弃人,我现在挥杆练得可漂亮了。”
“真没骗你,我刚接的电话,周三下午得空出来。换个时间吧。”
何悠哼了一声,“我可以换啊,就是这袋子titleist的球跟杆保鲜期短,过了周三可就指不定是谁的了。”
付启年一愣,接着开心道:“你弄到了?给我的?”
何悠开始拿乔:“小爷是谁,就没有弄不到的。——现在有空了吗?”
付启年还能说什么呢,“那周三上午吧,半天时间,早上早点出发。还是老地方。”
何悠立刻高兴了,“成,周三早上六点半我来接你,早餐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到时候你看着买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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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清晨,付启年收拾好准时下了楼,刚走出公寓楼就听到了一声口哨,不太正经。
是何悠。
何悠的车大喇喇停在公寓前的花园里,人靠在车门上,穿一身紫色的球服,两边耳朵戴着一套七个的钻石耳钉,脸上架着墨镜,手里的车钥匙一阵一阵地抛。
活生生一个电视里走出来的纨绔。
付启年看了眼不远处,两个脸熟的保姆拉着看护的小孩子,如避蛇蝎地舍了从这边过的近道,绕得远远的走了。
这时他就不由庆幸:万幸他与邻里庆吊不行,省下了解释的麻烦。
“你怎么把车开进来的?”付启年走近了问。
何悠一贯的张狂,“哈,小爷想开的路,还有开不了的?——走,上车,及时行乐啊~”
付启年白了他一眼,绕到副驾驶问,“球杆呢?”
“在球场搁着,你先吃饭。”
何悠上了车,手往后边一伸,接着一双雪白的双手递过来了一个精致的餐盒。——付启年这才注意到后座还有人。
他回头去看。后座坐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容貌身材姣好,穿了一身裹身短裙,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别乱看啊,免得回头艾姐又说是我带坏你。”何悠把餐盒放到付启年的腿上,伸手按了个键钮,升起了前后座的隔断。
付启年低头拆餐盒,一边无力念叨,“我记得上个月还是个短发的姑娘吧?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悠着点。”
“嘿。”何悠启动车子,斜了付启年一眼,“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天不亮就去易德林给你买的早点,不准吃了!”
付启年把咬了一口的虾饺递过去,“喏,还给你。”
何悠还真就低头要吃,付启年忙抽回了手,嫌弃道:“恶不恶心啊你?”
“你都不嫌恶心,who怕who啊?”
“幼稚。”
何悠却像是听了什么夸奖,得意地哼起了歌。
…
付启年是从五年前开始打高尔夫的,算不上狂热,只是他唯一钟情的运动项目。
拿到新杆,挥一挥,一上午就过去了。
何悠是个半吊子,挥了两杆后就带着姑娘坐捡球车上陪转,十一点刚到,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付启年跟前抽走了球杆:“到饭点了,走走走,吃饭!”
付启年被打断兴致,有些不高兴,但也记得下午的约,只好罢了。
何悠看他这表情,就笑:“这么不情愿,那你把下午的行程推了,咱们吃了饭你继续。”
付启年活动了一下手臂,说,“算了,也有些累了。”
何悠哼了一声,把球杆递给球童收拾,追问,“你下午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
“新认识一些业内公司,初次见面,爽约不好。——中午就在落雪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