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一周,腿伤还未痊愈的秦西就飞速空降了一个古装电视剧剧组,还是男二。
娱乐圈里没有秘密,这种消息不消一夜就会传遍。
江阔也知道这个消息,他承认了付启年的猜测,“不全是。不过说起秦西,我还要谢谢您。也跟您说一声对不起。”
“嗯?”付启年不明白。
江阔解释道:“罗卡告诉了我您放宽秦西签约条件的事。为此我替他跟您说一声谢谢。而我之前对您有一些偏见和误会,也说了一些……不太尊重您的话,对此我向您道歉。”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付启年先是懵了一会,然后慢慢回过味来。
他问江阔:“就因为我对秦西放宽了签约条件,所以改变了你对我的偏见?”
不止。
原因有三,除了这个,还有一是他在医院撞见的画面,不适合说;二是罗卡以及云天其他人的言谈之间,也不适合。
于是江阔点头:“嗯。”
付启年笑了——少年人就是有这样的好,爱与恨都热烈,也果决。
“没关系。而且我敢给秦西的合同开这样的口,也是因为他确实有那个实力。”
这话就着实在骗小孩了,如果秦西真有足以打动他的实力,他之前就不会提导师好评那样的条件。
——江阔或许是信的吧。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而经此,付启年也掂量出了秦西这个朋友在江阔心里的分量。
他试图开解江阔,说:“秦西的事我很遗憾,但我认为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至于那个舞台值不值得,那不是舞台能决定的。它就在聚光灯下,想要登上它的人不计其数。有人会一步步往上爬,有人踩着别人往上爬,又有人依附有梯子的人以求助力……如何爬上去,从来都是取决于攀爬的人,而不是这个舞台。
“你也不需要、并且无法做到真正理解每个攀爬的人的想法。你能做的,只是专注自己脚下的路,然后用你自己的方式,走上那个舞台。”
江阔的眼神动容,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谢谢您。”
付启年笑了笑,“不必客气。”
江阔看着付启年的笑容,忽然又说道:“之前我误会您是金主之流,现在看来是错得离谱。您跟我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付启年倒没想到他会直白的说出“金主”的话来,怔愣过后又笑了——这次说开,他与江阔总是可以平心静气地往来了吧。
他问:“你之前怎么想象我的?”
江阔诚实答道:“与何少是差不多的。”
这个答案并不让付启年意外。
付启年无奈一笑,为好友辩解道:“其实,老何也并非新闻报道的那样的人。
“他的私生活方面,确实不符合普世价值观里的‘检点’,但他从未强迫过谁,也没干过恃强凌弱、违法犯罪的事。只是他向来行事张扬夸张,随心所欲,攀附他的人也常常自作聪明,难免会给人跋扈霸道的印象,也因此结下了不少仇怨。
“但如果你跟他熟悉了,你就知道,他也是个‘好人’。”
好人?
江阔不予置评。但有一点他很确认,他与何悠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于是江阔敷衍点头:“嗯。”
付启年笑了,又说:“至于我是金主这种事……,圈子里确实有许多关于我的传闻,你误会也是正常的。
“不过既然话到这里了,那我便澄清一下,我没有包养和潜规则过任何人,也没有这个癖好,更没有对你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江阔点头:“我知道,是我自我意识过剩,想的太多了。”
“倒也不算。因为我确实很喜欢你,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粉丝吧。”
粉丝。
江阔实实在在的愣住了。
付启年问:“很意外吗?”
江阔承认了:“确实。付董见识过圈里这么多优秀的前辈,我这样五音不全、没有作品的爱豆,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
付启年坦荡道:“为什么不呢?人总是会不讲道理的、没有理智的偏爱某种存在,就像那个你不明白它魅力所在的舞台——甲之蜜糖,乙之□□。仅此而已。”
江阔这次是愕然了。
付启年还疑惑:“怎么,我说错了吗?”
没错。
但这番话……
江阔从他坦荡的脸上缓缓收回了视线,倒起了追究的心思,答:“付董说的对。不过我有些好奇,我有什么特长好到可以让付董觉得我有资格作您的‘爱豆’?”
他这样说,付启年倒也后知后觉有些难为情了。
不过既然江阔都问了,扭捏反倒让人疑惑。
付启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因为你跟我不一样。我有向华远了解过你的情况。你会格斗,会三种语言,玩马术,在国际青少年击剑比赛中卫冕过两届冠军。真的是非常精彩的青春。
“但你想要当艺人,于是便只身到中国来了。
“你没有唱跳的基础,知道参加不负韶华势必会承担骂名,但你想要登上最大的那个舞台,于是便毫不犹豫地来了。
“你想要帮秦西一把,即便是在误会我是盯上你的金主之流的前提下,也义无反顾答应签约到云天。
“——你看,你轰轰烈烈、敢爱敢恨,想做什么便去做了,且有着自己清晰的规划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