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厂办外。
看着老郭麻袋里的鱼竿渔网和他跃跃欲试的表情,徐云整个人却陷入了懵逼状态。
钓鱼?
这是什么鬼?
他可从来没在资料里看到老郭钓鱼的记录啊......
不过数秒钟后,徐云便也反应了过来。
是哦,钓鱼这种爱好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没有资料专门记录倒也正常。
而且老郭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有钓鱼这种静心的爱好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历史上有些人物的爱好,甚至要比老郭还奇葩很多很多呢。
比如说霓虹的野口英世。
这位是近代日本医学史上的风云人物,被日本人奉为国民科学偶像,甚至被尊称为医圣。
如今最小面额的新版一千日元纸币上,就印着他的头像。
而这位霓虹名人最喜欢的事儿呢,就是去逛窑子。
并且他和柳永不一样,他逛窑子是花钱的,而且为了凑够这些钱还搞过很多骚操作。
1895年的时候。
19岁的野口向恩师和同学借了40日元去求学,这笔钱按购买力计算相当于如今的5、6万华夏币吧。
为了不负期望,他在临行前还在家中柱子刻下文字:
不得志则永不归。
结果刚一到东京,他就把这钱花到了窑子里,一个月后就一贫如洗了。
后来他进入了北里传染病研究所,没钱逛窑子的时候就把研究所里的藏书偷出去卖了钱,被发现后就被开除了。
家坪内逍遥所撰写的就是以他为原型,书中的医学生野口精作原本前程远大,却因放荡堕落而贻误终身。
如果不是好友守之助抵押全部家当给高利贷供野口赴美留学,霓虹的医圣多半就要陨落在天台了。
又比如曾国藩,这位大老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写挽联。
为此他还天天派下人出门去找谁快死了,最离谱的是他还喜欢给活人写这玩意儿。
还有理查德·瓦格纳,历史上知名的艺术家。
此君得了一种累及真皮浅层淋巴管的皮肤病,不知从哪里搞了个偏方,然后就是持续了三十多年的灌肠,而且一天还两次.....
因此和这些奇葩爱好比起来,老郭的钓鱼还真不算啥。
加之徐云上辈子也是个知名的钓鱼大师,写书的笔名都是大师钓鱼人,所以便当即撸起了袖子:
“钓鱼?当然没问题,如今我虽然身子还没全好,但提个鱼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郭工,不瞒你说,我在钓鱼这块也称得上颇有心得,想当年我还有个外号,人称日钓三桶来着。”
老郭闻言,眉头顿时一扬:
“哦?那我可是要好好见识一番了,基地论钓鱼还没多少人比我强的呢。”
说完他又看向了徐云身后推车的乔彩虹,犹豫着道:
“彩虹同志,你是跟着我们一起过去,还是先把小韩交给我照顾?”
乔彩虹立马握住了徐云轮椅的把手,微微一叹:
“得了吧,郭工,还交给你照顾呢——你们这些男同志真玩起来估摸着智商都得归零,到时候保不齐韩立同志被鱼拖走了都发现不了。”
“反正我今天没啥其他任务,就干脆跟你们去一趟好了,不过我得先去和林主任说一声。”
老郭对此自是欣然应允:
“如此最好,彩虹同志,那就辛苦你一回了。”
随后乔彩虹回职工医院和林宇做了个报备,回来时还带了个小药箱,箱子里装着一些药品和徐云午餐要喝的驴毛汤,汇合后三人便出发了。
十多分钟后。
老郭带着徐云和乔彩虹二人从职工列车上走下,抵达了二分厂的一处空地。
这处空地徐云倒并不算陌生,当初他还是七分熟的时候就是从这儿被老郭带进基地的,如今一转三分熟了。
这里也是整个221基地与外界连通的一处重要节点,各种不需要火车运输的物资基本上都是从这儿被运进的基地。
只见此时此刻。
这处空地上赫然停着十二三辆的军绿色运输车,每辆车上都有一些青工在边交流边忙活着什么:
“十七....十八....十九.....咦,俺们四组的渔网少了一副!哪位同志有看见的四组编号的渔网吗?”
“三哥,我这儿有副多出来的,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组的?”
“劳驾丢过来我瞅瞅......没错,就是我们组的,谢了您叻!”
“宋副处长,六组物资点数完毕,鱼叉断了一把!”
“小陈,你去再和气象指挥处的同志联系一遍,最后确认一次气象情况!”
看着热热闹闹的现场以及各式各样的渔网,刚抵达空地的徐云不由有些发愣。
我去,这啥情况?
原先他以为老郭所说的钓鱼,只是去海晏县附近的某条河边甩两杆罢了,可看现在这架势.....
蓦然,徐云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老郭问道:
“郭工,咱们这是....打算去青海湖捕鱼?”
“唔?”
老郭对于徐云能够这么快就猜到答桉略微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按照厂里的计划,咱们的渔业队今天准备去湖里打鱼,所以我就想着跟去凑凑热闹。”
“青海湖离咱们这儿只有四十多公里,坐车没一会儿就到了——不过渔业队的同志做的大船,会在湖上待三到四天,咱们坐的是小船,当天去当天就能回来。”
“怎么,小韩,你听人说过渔业队的事儿?”
“没有。”
徐云很实诚的摇了摇头,指着面前的运输车解释道:
“郭工,我是看到这些车子才反应过来的——毕竟这么大的架势显然是准备大规模捕鱼,不可能跑到什么小河小溪边凑热闹,那么咱们周围符合条件的就只有一个青海湖了。”
说这话的时候,徐云也在心中飞快的回忆起了221基地渔业队的事儿。
渔业队和畜牧队一样,都是属于221基地为了保证职工食物摄入组建的副业队。
而渔业队打鱼的地点,自然就是在青海湖上了。
会搜索百度的同学应该都知道。
青海湖的湖面海拔3260米,面积4583平方公里,周长360公里,平均水深约米,最深米,烈日炎炎的盛夏平均气温15c左右,是我国内陆最大的咸水湖。
这种面积的湖里有着各种各样的鱼类存活,渔业资源之多在国内的内陆湖中妥妥坐二望一。
不过渔业队最早的打鱼方式有些东北化,就是冬天在冰面上挖个洞然后钓鱼,但这种方式效率太低了,便开始用小木船和拦网开始网鱼。
如果徐云没记错的话。
基地现在在青海湖的某处应该已经建了一处船坞,每次打鱼的时候都是基地这边发空车和副业队员,抵达船坞后开船下水,然后有了鱼获再用运输车装回来。
每次出湖打鱼,渔业队大概能有好几万斤的鱼获,基地人均一周可以吃到一条鱼。
渔业队的事儿在后世央视拍摄的纪录片里也有提及,不过实际上当时的条件要比记录片描述的更加恶劣。
例如纪录片只选取了临冬季节的捕鱼情况进行介绍,但其实渔业队打鱼的季节几乎覆盖了全年各个阶段。
在夏天天气酷热的时候,打上来的鱼经过运输,回到基地的时候其实已经极其恶臭了.....
但这些发臭的鱼副业队又不舍得丢,最终都被副业队的同志忍着发臭发腐进行了自主消化。
有不少副业队的成员因此患上了严重的肠胃疾病,生命危险倒不至于,但却一直被病痛折磨了好几十年。
而就在徐云回忆着这些信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