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钦载气个半死,转眼间又神奇地感到心里暖洋洋甜蜜蜜的。
崔婕发现自己好像中了他的蛊毒,自从上次被劫持事件后,中毒越来越严重,无药可医了。
“他要回长安了,临走还关心我的衣食,他……应该不讨厌我吧?”崔婕心中欢喜,偷偷思忖。
胳膊被李钦载推了一把:“吃喜鹊屎了?一个人偷偷摸摸乐什么呢?”
崔婕气结,刚才的甜蜜柔情瞬间消失。
“你……就不能柔和点么?”崔婕幽幽叹道:“当初你祖父托了兵部侍郎陈松登门促媒,陈松说你‘谦和恭静,有君子气度’,为何我在你身上丝毫看不出来?”
李钦载顿时愕然:“那位陈侍郎……不怕事后挨打吗?”
崔婕噗嗤一笑:“说不定会挨打的,我也想打他。”
李钦载叹道:“我明明是个混账,他却说我是君子,我总觉得他在骂人……”
崔婕也正色道:“没错,他肯定在骂你,你与君子哪有半文钱关系?”
“虚假广告,不要信。”李钦载认真劝道:“要不你报官吧,这个陈侍郎是个骗子,不知骗了多少无辜的家庭,将多少可爱善良的姑娘推入了火坑。”
崔婕杏眼渐渐弯成月牙儿,然后掩嘴无声地笑个不停,香肩一耸一耸的,最后索性不顾仪态放声大笑起来。
李钦载含笑看着她,心中亦是满满的欣悦。
寒风正凛,她的笑,像破开冬雪的阳光。
真好,人生停顿在此处亦是幸事。
崔婕笑了很久,才觉得仪态不妥,急忙止了笑,掩饰般理了理发鬓,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怪我啥?”
“不知道,反正都怪你。”
垂头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后,崔婕突然抬头看着他:“刚才我兄长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