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钦载相比,李勣的杀伐果断表现得更决绝,布局设伏也更从容,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杀戮,除了李政藻,一个活口都没留。
杀百余死士的目的,一是为了警告赵郡李氏,二是为了除掉隐患,让这百余shā • rén凶手在未进长安城以前便饮恨归西,给孙儿李钦载消弭一场人生大劫。
更甚者,杀了百余死士后,李勣还能坐下来与李政藻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最后客气地与李政藻告别,潇洒离去。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尤其是干了一辈子shā • rén活计的名将,无论算计还是气势,李钦载都没法跟爷爷比。
人生的成就确实需要岁月的沉淀积累,没活到这把年纪,终究看起来还是差了一点火候。
李勣离开了,刚才激烈厮杀的大道上,只剩李政藻和一辆马车。
战场已被打扫干净,百余死士的尸首被李家部曲收拾后,在附近的山坡上挖坑全埋了,有头有尾,善始善终,一群有理想有身手有礼貌的高素质杀才。
可是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李政藻呆立许久,突然弯腰忍不住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近八旬的老人,吐得像刚喝了两斤烧刀子的无助醉汉。
吐过之后,李政藻眉头紧锁,抬袖擦了擦嘴角,眼睛望向长安城方向。
今日李勣已经将整件事的利弊剖析得非常清晰了,李政藻心头愈发沉重,他现在知道,赵郡李氏这次惹错了人。
李游道以为只是招惹李钦载,没想到其实他招惹的是当今天子。
这还怎么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