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李钦载立过多少功劳,封到什么爵位,他的出身其实属于军方。
有个牛逼的名将爷爷,李钦载的属性从出生就已被注定。
出身将门,幸好李钦载也算争气,在如今的李家来说,正有青出于蓝之势,他的爵位不靠祖荫,不靠家族背景,完全是自己挣来的,这样的人才,足够大唐的军方将领们对他重视了。
所以李钦载有了嫡长子,老将们不可能不来凑个热闹,在这个年代,家族的传承是一件非常严肃且隆重的事,老将们亲自登门道贺,面子给得足足的。
李钦载整理衣冠走出府门,出门便见一群部曲护侍着老将们下马,老将们拉拉扯扯互相骂街,马鞭都快指到对方脸上了。
凑近了才知道,原来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的路上老将们兴致来了,于是决定赛马。
契必何力是突厥人,论骑术当然不差,结果梁建方却不服输,非说契必何力的马扬起的灰尘迷了他的眼,行为很卑鄙,一群老杀才就这样争吵起来。
李钦载站在原地,开始犹豫要不要凑过去,毕竟这种时候凑过去很容易被当成炮灰。
犹豫了一会儿,李钦载决定自保。
于是仰头望天,勐地一拍大腿,仿佛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转身就往府里跑。
“给老夫站住!”梁建方大吼道:“小后生连礼数都不讲了么?长辈来了也不出迎,转身往府里跑是啥意思?”
李钦载只好站住,朝梁建方讪讪陪笑:“啊,原来是梁爷爷亲至,晚辈失礼了,府里后厨刚在烤全羊,晚辈忘翻边了……”
跑是跑不了了,李钦载只好上前一一行礼。
梁建方输了赛马,正一肚子窝囊气,眼神不善地打量他:“可算是当爹的人了,精气神都不一样,在咱们面前也敢趾高气昂起来了。”
李钦载连道不敢。
契必何力呵呵一笑,道:“景初莫理他,老货输了赛马,输又输不起,正找由头寻晦气呢。”
梁建方瞪圆了眼:“老匹夫,说谁输不起呢?”
契必何力可不怕他,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指,指了指他:“老夫说你输不起,咋?”
梁建方怒目圆睁,沉寂半晌,突然喝道:“来人,取我马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