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裴阙的声音,安芷还以为她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
可等到裴阙真的从窗户后面爬出来,安芷用力掐了下自个儿的胳膊,发现不是幻觉,看裴阙穿着夜行衣,胡子邋遢,人也憔悴不少,这么些日子的委屈在眼下,全部爆发出来,眼眶顿时就湿了。
她冲过去捶了下裴阙的胸口,“你不是在剿匪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安芷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裴阙,又记挂着裴阙的胳膊怎么样了,急忙去撩裴阙的袖子。
裴阙几个月没见安芷,心里想念得很,“你先别光顾着看我,也让我看看你。”捧住安芷的脸,看安芷脸上的肉少了一些,心疼得厉害,“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听到这话,安芷的眼泪瞬间滚轮下来,视线渐渐模糊,她抽泣着擦了眼泪,嗔道,“对,就是你不好,明明知道是件苦差事,还非要去。”
裴阙紧紧抱住安芷,“夫人要打要骂,尽管来,为夫确实不够好。”
安芷不是真的想责怪裴阙,就是看到裴阙了,这段日子对外建立的坚强,在这一会,全部松垮掉。
安芷哭了好一会儿,等她不哭后,才开始问裴阙偷偷回来,是不是有事发生。
“确实有点事。”裴阙看着木桶里的热水,喉结滚了下,“但不急着这一会的时间说,许久不见夫人,我身上臭得很,咱们一块洗洗。”
听到这话,安芷的脸瞬间就热了,有些不好意思,“这木桶太小了,还是……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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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安芷说完,她就被裴阙吻住。
之后便是翻云覆雨,小别胜新婚的时间。
等两人洗漱完躺下,安芷枕着裴阙的胳膊,累得睁不开眼睛,“你快说说,为什么么半夜偷偷回来?”不问清楚,她睡不着。
裴阙抱着安芷,一路奔波的辛苦缓解了许多,看着烛台上一闪一闪的烛光,开始从他剿匪说起。
“最初那会,我以为就是普通的匪盗。”裴阙顿了下,薄唇勾起,“但事实并不是。”
“有人刻意安排?”安芷问。
“不完全是。”裴阙往下躺了一点,“那些匪盗是真的匪盗,以前都是小打小闹,没有太过分,所以当地村民为了少麻烦,也就容忍了他们,不然京都附近,是不可能有匪盗的。但他们突然袭击村民,是一反常态,所以我就深夜潜入,发现那盗贼的头头是受了别人的蛊惑,听说山下村民藏了天大的宝贝,才想着干最后一笔,实际上是被人坑了。”
“那有查出是谁挑唆的吗?”安芷换了个姿势躺着,背对着裴阙。
“没有,但我知道那人故意挑唆匪盗,为的是拖住我,不让我那么早回京都。”裴阙一开始没想到这个,是因为他没听到裴钰的事,后来才反应过来,便连夜回来。
听到这里,安芷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坐起来,转身看着裴阙,“是裴钰对不对?”
“他一直拖着不让大哥下葬,另一边又让匪盗来拖着你,为的就是趁大哥的死,把咱们夫妇俩的名声弄臭,为他之后做铺垫!”安芷一口气说完,因为有些激动,音量大了点,下意识转头往外边去看。
裴阙把安芷重新拉回怀里,“我手上没有证据,不能完全肯定是裴钰,但裴钰此次回京都,咱们总是要提防着。云老头经过傅金旋一事,消停了不少,想来不会是他。如果真的是裴钰,那我要刮目相看了,能立马转手利用大哥的死来打压我们,这魄力,我佩服!”
安芷听得有些害怕,“所以你提前回来,连冰露他们都不让说,就是为了明天试探裴钰?”
“不是,我可没功夫和他玩小孩子游戏。”裴阙在安芷看不到的角度,坏坏笑道,“我就是想杀裴钰一个措手不及,想看他明儿惊慌失措的模样。他要踩着我搏个好名声,也不问我同不同意!”
被大房算计了一回,裴阙的心里很不爽。
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结果好马失前蹄,他也中了一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