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熹光透过窗棂,洒进临华殿。
炙热的光线有些刺眼,沈桑轻唔出声,手心抵住额头,缓缓支着身子坐起来。
衣衫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三千青丝衬得她肤白如雪,朦胧迷离的眸子恰含着一汪春水。
沈桑身子摇晃,捂着脑袋又躺了回去,呓语着缩成一团。
头痛欲裂间,昨夜醉酒的场景缓缓涌上来。
她的酒量素来不错,昨夜幼幼成亲,心里高兴,又因着些其他事情掺杂在一起,难免多喝了些。
依稀记得是谢濯抱着她上了马车,自己还抓着人衣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了什么,还有之后的事,倒是不记得了。
沈桑咬唇,正暗自懊悔着,白芷在外敲了敲门,道:“太子妃,您醒了吗?”
沈桑轻声唤她进来,问了句什么时辰,听后不由一愣,“怎的没叫醒我?”
前几日皇后娘娘约她进宫赏花,算算时间,正是今日。
她心里一咯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许是动作过于用力,脑袋晕乎乎的,只好扶着白芷的胳膊坐回原处。
“殿下吩咐过,让人不要过来打搅。”
白芷上前,手指按着她的额头,轻柔舒缓的动作令眼前眩晕缓解不少,洗漱过后才觉整个人清醒过来。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酒味,沈桑正要吩咐白芷去准备沐浴,脚步声从外面响起。
谢濯站在门外,道:“你先下去,孤有话要跟太子妃说。”
沈桑望着他,心里莫地有些紧张。
莫不是昨日醉酒说了什么胡话。
白芷欠身退下,谢濯转身,掩上门,绕过屏风往里走了两步站在沈桑面前,深邃眸子直直望进潋滟春水中。
沈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脸面微红了红。
谢濯吸了口气,胸口心尖跳动如敲鼓,却眼眸坚定,身姿笔直,微微抿起的唇角无意出卖了太子殿下仅余的一丝丝紧张。
“太子妃,你看孤……可合你心意?”
“……”
沈桑眨眨眼,脑袋还有些迷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此话是何意思。
见谢濯站在那处,灼灼目光盯着她,手指却有些无措下意识的抹了抹唇角。
刹那间,昨夜的印象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沈桑瞪圆了眸子,薄薄一层红晕从小脸漫到玉颈,一直到指尖都透着微微的粉色。
……她竟然借着酒劲,行了那般大胆之事?
实在是荒唐。
一思及她对殿下有好感的事实,脑中空白一瞬,整个人飘飘乎不知所以然,就连落在谢濯身上的视线都忘了收回。
谢濯只当是她没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随之踱步上前,掀起袍子坐在床边,握着沈桑的手放在手心。
“太子妃,孤希望来日登基之时,身侧母仪天下之人依旧是你。”
沈桑张了张嘴,惊讶之余心情又有些复杂。
他的神情是那么坚定,语气是这么诚恳,仿佛一切未说出口的话,尽数隔着掌心相握的温度传到她心头,酥酥麻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