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城叉腰:“所以你就乱解乱看了?!”
炽寰瞪大眼睛,一副“你干嘛生气的样子”:“你里边不还穿着一件小衣吗,绣着葡萄花藤的。哎哟我什么没看过呀,你还要避我了吗?”
俞星城气笑了:“你不是男的吗?你要是跟貔貅一样我就不避你了!”
炽寰似乎本来想说“我跟貔貅怎么不一样了”,却又咽下去,看了一眼乱转的貔貅:“别把我跟傻狗相比。行行行,你要是把我跟小燕王啊什么的比那我也没好说的,不过我以前又不是没看过!你去泡温泉的时候还跟我一块儿过。”
俞星城傻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炽寰耸肩:“好吧,是上云神殿的时候。你说那个时候不是你,我也信,确实不算。身材都不一样。你现在胸口比那时候肥多了。你快减减肥吧,自从你离家出来之后,胖的你那吊带小衣都快勒不住肉了!”
俞星城扶着柜子,差点没站住,一时半会儿没明白炽寰到底是在骂她长胖了,还是说她身材……变好了……
俞星城琢磨了半天,还是确认了一下:“我胳膊没胖吧。我觉得我还好。”
炽寰:“胳膊没胖。我也没说你胳膊啊。说你前胸胖了。”
俞星城忍不住手搭在锁骨下头:“胖了这儿……也不难看吧。”
炽寰伸手拿了个椰枣吃了:“但肉多了就是肉多了,我也没说假话。”
炽寰以为俞星城会气到打他脑袋,但俞星城倒是一脸欣然接受,甚至投来了“你就是个傻子”的表情,哼着歌继续穿衣服:“不是假话也挺好的,以后这种真话,多说。”
俞星城收拾好之后,才走出房间,不少见到她的官员与水手,大喜之下连忙跑过来,又是问她的状况,又是探出栏杆喊道:“快去跟下头的人说,俞少卿醒了!”
俞星城笑了笑:“别嚷嚷的像我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一位仙官道:“大家都以为您真的醒不过来了!燕王殿下和裘大人把你送回来的时候,那急的——我们都觉得这埃及要是如此欺负人,那真就打一场仗吧!”
正说着,俞星城就瞧见裘百湖从甲板上冲过来,挤开人群,未开口就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拽着她胳膊道:“走,去上头说话,让殿下也瞧瞧你。哎,你们,别在这儿挤着,把话传下去,俞少卿都好,没什么大事儿。大家别都心里吊着。”
裘百湖紧紧抓着她胳膊往上层走,口吻却轻柔:“你注意台阶。身上没有不舒服吧——那烙印呢?不流血了?不疼了?”
还没到三层,小燕王已经跑了出来,瞧见她松了口气,又缓缓把手背到后头,倚着栏杆笑了:“你这睡得也够久啊。把我们这些劳碌命的都撇下,一个人昏睡两三天,这是给自己放了个假啊。”
他嘴上虽然调笑,但是等俞星城走近了,还是忍不住抬胳膊扶了她一下:“好久都没见你这么弱不禁风的模样了。脸色白的那些搽粉的女人都羡慕你——可还疼?”
俞星城隔着对襟褙子的衣领,摸了一下锁骨下头:“不怎么疼了。只是我用不出来灵力。但也不要紧,我那点灵力也未必有什么大作用。”
小燕王眸子暗了暗,似乎觉得让她受伤也是他的责任。他道:“怎么会,还是要想办法尽快解决此事。当初在印度德里,没你的灵力灭那洗火,多少人要死于蔓延的大火啊。我一直在想,如果埃及那豹子头女人这样欺辱你,我们还有没有要跟他们合作谈判得必要。欺辱你损害的不只是你一人,更是我的脸面,大明的脸面。”
俞星城与他一同走入议事间里:“我自己被欺辱的份自己讨回来就是,但万不可因此误了大事。那个豹子头女人,其实应该是一位埃及古神,或许对我有了什么误解,她未必懂多少政局,不能跟苏伊士运河一事混为一谈。”
小燕王跟个大太监扶娘娘似的,搀着她坐下了,道:“我本以为是妖,却没想到居然是神。听说埃及神灵众多,古神大多有鸟兽面孔或身体。不过,你说这些神不参与政事,我却不认为。埃及总督为何如此着急冲动的想要让埃及dú • lì,怕是既跟奥斯曼帝国处在多事之秋有关,或许也跟这些古神的撺掇有关。”
俞星城皱起眉头:“可埃及总督应该是位虔诚的穆斯-林,他可是修建了一座以自己命名的清真-寺啊!”
小燕王摇头:“大部分.伊.斯兰教徒与基督教徒,都十分排斥其他信仰的人群,他却能让埃及神在他身边,说明他根本不可能非常虔诚。至于修清真_寺,他或许并不信奉某一个教派,而是信奉宗教本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