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在接茬儿,心里,却一拧一拧。
温姐对我笑笑,“小金,我们先去别的桌儿了,等我到香港,我给你去电话,我们在电话里聊……”
“喔~”
我目送着温姐去别桌招呼,心里,却有几分恍惚,若是她回来了,那……
不对!
回来也没关系!
人生的过程已经改变了!
温姐不是单身了啊!
没瞎寻思!
我还得安慰咱厂这些感性的龙珠们……
温姐没哭,我们桌干哭好几个,尤其是牛大力,那凶狠恶煞的长相不哭都吓人,一哭更惨不忍睹!
邪性都!
“行了,都别哭了,温姐这是喜事,你们一哭成啥了,都给我憋回去……”
“叔叔。”
我正劝着,衣服被人一拽,转脸,温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的身后,小脸朝着大厅外的走廊一侧,暗号似得,“我要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行!”
我也想跟他说啊,要走了,不得告个别啊!
胡乱的拍拍小兰的背,“都别哭了啊!吃饭,一会儿我就回来!”
抬脚,我跟在温远的身后走出大厅……
臭小子走的还挺急,红西装扎眼,拿着小派头,拐出一道,到了个僻静地儿,这才脚下一停,面无表情的回头看我,“就这吧!”
我抱着胸,憋笑着看他,“干嘛?”
甭合计!
赌约么!
真忘还好了!
“你肯定知道!”
温远哼哼的,朝我近了几步,“我在清河村……可待了一礼拜……说好的,你……”
“亲我一口?”
我微微弯腰,“是吧!”
“……嗯。”
温远小脸儿红了!
“好!”
我忍着笑意,脸颊冲他,“叔叔不差事!来!”
“我不亲脸……”
温远嘟哝着,“你闭眼睛!得听我的!我想亲……亲……”
“哈哈!好!”
我没啥脾气,亲嘴啊,亲么!
闭上眼,要走了啊,以后想见都费劲了!
真难受!
再见时……
远哥了!
漆黑中,我等了几秒,口唇却忽被一捂,双眼一睁,我近距离的,看到的也是温远的闭着眼,唇上贴着的,是这横空个而出的手背!
惊诧的是……
突然插进来的大手谁的?!!
这么欠儿!
“嘿!嘛呢!嘛呢!”
庄少非捂着我嘴,神情那叫一夸张,“金小爷!您这可是要带坏少年儿童啊!我找公安了啊!不正经啊你!”
“大哥!!”
没等我反应过来,温远就急了,“你滚!这我和叔叔打的赌!!有你什么事儿!谁要亲你手背!你烦不烦人!讨厌死了!”
“嘿!!”
庄少非这厮还捂我嘴不放,跟要闷死我似得,“你小子脑瓜子都装什么,嘴儿是你这个年纪能亲的吗!大哥我这是替你小子守护住初吻!初吻你明白么,这么重要,给个阿姨你屈不屈!你得感谢我知不知道!!”
“你滚开!!”
温远面红耳赤的,推搡着庄少非连叫他滚!
“哎呀!行了!!”
闹得!!
我冷着眼推开庄少非,“这的确是我个温远的赌约……你让开!”
说完!
我也不管庄少非眼底溢出的情绪,有可笑,还有无语,谁理他,我拉过温远的手,头一低,对着臭小子的小嘴唇就亲了口,“叔叔亲你也一样!”
“我曹……”
庄少非在旁边惊叹的,“金小爷啊,女中豪杰啊,说亲就亲啊,嘴诶,嘴!!”
屁大点事儿!
我给了庄少非一眼白,“哥们知道!你管得着么!”
感觉到温远身体僵硬,我旋即就抱紧了他,脸微微俯着,音儿柔着,低低,“温远,要去香港了,照顾好你妈妈,知道吗……”
亲算什么!
一小孩儿!
香白烫的?
温远对我多好我不知道?
对他!
哥们稀罕着呢!
“嗯。”
半晌!
温远才轻回了我一个字,手臂,也圈上我的腰,“叔叔,你千万别忘了我,这几天,我没找你,就是怕看到你就难受,我就想你,别人都不想的……”
“我不会忘了你的。”
我哑着声儿,手摸了摸他后脑勺,“温远啊,你将来啊,要做大律师,要做很厉害的人,abc,但千万记得,做人啊,本事越大,越不能忘本,要对你妈妈好,这才是最最重要的,明白吗。”
“嗯,我明白。”
温远小胳膊搂着我,没脾气的应着,“叔叔,你等我长大的,一定要等,我要照顾你,谁也不会在欺负你的,我想天天都和你在一起……”
“哎哟我!!”
庄少非一副被荼毒到的死样儿,看热闹都不知道保持安静,“温少爷哎!您这够早熟的诶!你长大了?你长大她都得三十了!人家等的起你么!!”
“你滚!”
温远都要被他气炸了,“我和叔叔说话!没你事儿!”
“小姨啊!!”
庄少非无语的扶住额头,“您这儿子可得看住了,不要命了啊!年纪不大就知道男女关系了嘿!要和别人抢老婆啊……”
“你讨厌!!”
温远被庄少非刺激的够呛,松开我就对着他哥不客气的出手,此举,貌似正中庄少非下怀,温远一打,庄少非就奔我来了!
鸡贼的!
拽的我来回趔趄的躲着温远,“打我?打我!!!”
我被拽的直晃,单手帮着温远打着庄少非,“叔叔帮你教训他!”
庄少非来劲的,越闹人越欢,一手死扯着我,一手护着自己头,嘴还贱,“二打一是吧!别逼我啊!我急了啊,我急了!”
临了临了!
在饭店的走廊拐角,俩老爷们,一小爷们,还疯了一出!
笑着!
打闹着!
直到——
温远被人叫回去,他顺着长廊走出十几步回头看向我,嘴角轻轻的翘起,手背一抬,,“叔叔,如果有一天你不认识我了,就看我的手背,这是我们的暗号!”
“暗号?”
我恍然失神……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却感觉到时空交叠——
眼前不是站着十一岁的男孩儿,而是个西服革履的中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