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小心点,那可是明朝的青花,诶!这可是和田玉,别磕了!
哎哟警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看看,我这儿真没有违法的文物。
我们马家三代都住这里,街坊邻里都可以为我做证,可不敢作奸犯科呐!”
老宅的院子里,已经摆满了一件件的古玩字画,五六名警察戴着白手套在清点东西,还有汪兆平从省博物馆请来的专家,正在对这些东西进行一一鉴定。
马谅心中打鼓,但脸上却还算镇定,似乎更关心自己的古董。
“不敢作奸犯科?”汪兆平笑了。
“你既然是这一行的行家,那肯定也知道相关的法律吧?你说说,你今天刚收的青铜酒尊和陶碗,卖出去算不算犯法?”
马谅心里一个咯噔。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自己先前肯定是被跟踪了!想起来了,眼前这个警察早上似乎见过,怪不得这么眼熟。
可是自己到底是怎么被盯上的?
“别抱侥幸心理了,你的同伙都已经招了,包括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有那两家古玩店的老板。
你负责鉴定、收购黑市上旳文物,然后交给下线运到大湾区,再由货车夹带到香江寻找买家或者进行拍卖,是这么个流程吧?”
按照国内法律,1949年之后出土的文物都属于禁止买卖收藏的物品,而清初之前的文物可以收藏,但是不能买卖,更不能出国。
人家连走私过程都说得这么清楚了,马谅心中更加惊慌,但是没有放弃挣扎。
“警官,这是误会啊,我只是受人之托,帮朋友物色了两件古董,而且还是仿品,我可不知道它们是禁止买卖的正品啊!
什么走私我也完全不知情的啊!”
马谅知道,要是其他同伙认罪,那么他一个从犯是逃不掉的,现在只能希望尽量减轻自己的罪名。
虽是狡辩,不过他的说辞其实也符合市场。
古董这东西的出土时间、价值、真伪都很难界定,即便是最顶级的文物鉴定师,也无法百分百做出准确的判断。
加上国内文物市场的造假乱象,市面上几乎95%的所谓珍惜古董,都是仿制品。
以现代的造假技术,即便是国内外博物馆中馆藏的珍品国宝,你都说不清楚那到底是真是假,更遑论更不起眼的其他所谓古董。
“不是走私,倒卖文物,你准备这么多金条干嘛?家底够殷实的啊!”
汪兆平冷笑着指了指刚被搜出来的五六根金条,单就这些金条,价值恐怕都有几十万。
“呵……呵呵!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我这不也是未雨绸缪嘛。”马谅干笑道。
“那你这绸缪的够全面的啊!”
“警官,我马家祖传三代都是干古玩的,在这条街也有些名气,如果不是建国初许多被收缴了,别说这些金条,现在家底怕是都有一两个亿了,这不能算是违法收入吧?”
汪兆平有些好笑,这马谅话语里怨气还挺大。
“所以为了一两个亿的家底,你就选择铤而走险了?”
“不不不!我可不是那意思……”
“老汪,你过来一下。”这时,不远处一个国字脸的中年警察朝汪兆平挥了挥手。
“老林,怎么样?”汪兆平走过去。
“专家已经都鉴定过了,这里一共有三十四件古董,大多都是明清时期的文玩。
虽然总价值超过百万,但也都是市场上比较常见的东西,并没有违禁物品。
“没有?”汪兆平皱了皱眉,在现场扫了一眼。
的确并没有看到他想要找的,金银铜铁或者石头一类的雕塑。
“这家伙的背景调查的怎么样?”汪兆平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跟街坊邻居打听过了,只知道这马谅平时就喜欢古玩,来往的大多都是一些圈子里的人,也很少出远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据说这马家在民国时代也是有名的收藏家,只不过到了马谅父亲那一代,因为染上dǔ • bó败了家,很多东西都变卖了。
对方家里能有这么些古董,倒也说得过去。”
“这样么……”汪兆平皱了皱眉。
难道这次又是误中副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