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似乎是凡间的一个小茶馆,倒也干净别致,众人都在听一人说书,只听此人说:“话说先天帝紫微生有二位殿下,均是出类拔萃,万中无一的人物,长相亦是出众,大殿极俊美,温润如玉,冠绝三界,二殿偏生得更为艳丽,风神俊朗,似比那大殿还俊美一分。二位殿下偏又得天独厚,大殿真龙之身,二殿真身为凤,此诚是一出生就羡煞旁人,注定俱是顶尖的人物,灵力修为自是不同凡响,大殿修研先天帝的水系仙术,尊月阳神,二殿专攻先天后的火系仙术,尊日阳神,均为水火二派顶级宗师,修为不分伯仲。只这性格品性却是天差地别,大殿生性淡泊,喜一人独处,二殿……”
这茶馆挺宽大,只见来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普通人,中间有一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听得甚有兴致,时不时的两眼放光,拍手大笑,只见他穿着粗布衣服,蓬头垢面,脸和手被晒黑得像个球一样,却也眼目黑白分明,甚是可爱。
只有两人与众不同,坐在最东边的一女子极其美貌,烈焰红唇,满脸戾气,只觉是不敢惹的那号人物。而最西边却坐着一个十bā • jiǔ岁的翩翩白衣少年,身姿挺拔,一尘不染,那出尘脱俗的气质,仿佛坠落凡间的精灵,一双美目清彻见底、勾魂摄魄,但凡看一眼哪个女子,都会被他的眼醉死。只见他拿起茶杯喝茶,一杯茶让他喝得如此好看,薄薄的粉色唇抿了一口茶水,温润了他的唇,越发好看的让人发疯,不由的想到这杯凡茶被他喝了,实在是三生有幸。
忽听那女子一拍桌子,怒声喝道:“那天帝阴险歹毒,卑鄙无耻,怎能与我们魔尊凤翥相提并论。”只觉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在坐人人恐惧,无一人敢接言,只有那白衣少年不为所动,仿佛没听到一般。
这时,忽见那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站起身来,说:“姐姐此话差矣,天帝登位后,三界澄明,万相更新,一派祥和,三界气相与前自是不同,皆因天帝有德,三界受益,你如何这般妄议天帝?”女子冷笑一声,只看向白衣少年,说:“天帝若不是机谋算计,阴险毒辣,弑父杀弟,谋权篡位,又怎能坐得天帝之位?”
小男孩说:“先天帝失德,残暴不仁,众生早已与其离心离德,三界皆有怨恨,自当推翻暴政,另选贤良。天帝宽厚仁德,文韬武略,乃天选之子,亦是众仙所望,即位名正言顺,何来谋权篡位?至于弑父杀弟,先天帝乃自裁,诚是他命该如此,并非天帝所杀。还有那二殿下,他与天帝,前有先天后杀母灭族之仇,后有夺妻之恨,再有天界新旧更替,乃天意,势在必行,他逆天而行,一力阻挡,上苍不允,终有此劫,诚是天意不可违,汝之奈何!”
众人纷纷点头,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十三四岁的小孩一是胆量大,二则见地不凡。那女子一时无话可说,只说了一句:“你……”便大发怒气,一时茶馆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只见刚才那些喝茶听书的人一个个变了模样,俱是面目丑陋,张牙舞爪的魔鬼,那女子亦变了模样,头戴金冠,正是现任魔界霸主,整个茶馆也变得影影幢幢,阴晦不明,不似人间。
只有那白衣少年没有变化,还似先前那般只顾品茶,仿佛没看见周边发生了何事一样,只周身笼罩淡淡的白光,那白光虽然柔和却似不惧那飞沙走石,小男孩十分害怕,就退到那团白光之中,只见那男子一挥袖,茶馆的风沙立时便停了,那女子却似受一重击,不由后退几步,白衣少年抓住小男孩的手,一转身便消失了。
却说白衣少年抓了小男孩的手离了那地,来到一处山谷流水处,小男孩挣脱跑到河边,喝了几口水,边说:“吓死我了。”又对白衣少年说:“多谢大哥哥救我。”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无需谢我,我倒要多谢你了。”小男孩说:“奇怪,你为何反要谢我?”
那白衣少年笑而不答,问:“你方才在茶馆说那一番话,是何人所教?”小男孩说:“无人教授,只日日去听,心下就这么认为。”白衣少年心想,这番见地倒不似他这个年龄能说出的,这小孩应是有些过人之处。说:“你的看法倒与众不同。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纵然二殿命中该有此劫,天帝也难辞其咎,他若心地良善,也可保下自己亲弟弟一命,他的父帝也不会死,别人说他心地歹毒,弑父杀弟,没有说错,你日后也莫要再替他说话了!”小男孩说:“二殿和先天帝之死是天命所定,天帝便是想救也无能为力,不过,哥哥说的对,天帝难辞其咎,我不会再替他说话!”白衣少年说:“嗯。”
白衣少年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去到那个茶馆?”小男孩说:“我叫招弟,家住云梦山,有次我去找吃的,爬过了一道山洞,见对面有光,便去看看,发现是一处茶馆,里面有人说书,说得全是没听过的天界之事,甚是好听,便日日去听。谁知今日碰到那个姐姐,把那个地方竟变得那么可怕,那些人也变了。哥哥,那究竟是什么地方?”白衣少年说:“那并不是普通茶馆,乃妖魔幻化之地,万不可再去,想是它们没有害人之心,不然你早就被它们所伤。”这招弟害怕的拍拍心口,说:“好险、好险,我真是命大,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招弟又问:“哥哥似不是凡人,并不怕妖魔,哥哥从哪来?为什么会去那妖魔之地呢?”白衣少年说:“我是来凡间寻一位……一位朋友,走到云梦山看到你这个人类孩儿,一步步走入妖魔幻化之地,恐有危险,就跟去看看。”招弟:“噢,哥哥原来是跟着我去的,幸好今日有你在,才救我一命。”
白衣少年忽然说:“你等一下。”只见他挥手灭了两团黑气。小男孩说:“那是什么?”白衣少年说:“这是魔气,一直跟着你,想是你常去那茶馆,被它盯上了。”小男孩就害怕,白衣少年说:“没事,哥哥会保护你。”小男孩说:“嗯。
白衣少年说:“此处距云梦山已千里之遥,我送你回家吧!”就拉起小男孩的手,小男孩挣脱他的手,说:“你可以不拉我的手吗?”白衣少年一怔,说:“怎么了?”招弟说:“其实我是女子,穿着男装罢了!”白衣少年看她眉眼果真与男子不同,便说:“我拉着你的衣袖好吗?”招弟:“好。”俩人便往前走,招弟说:“哥哥莫不是神仙?哥哥你叫什么名字?”白衣少年回答说:“尧天。”原来此白衣少年竟是那下凡寻找尧蓂花转世的天帝陛下。招弟:“你的名字真好听,我以后叫你尧天哥哥吧,怎得这名字这么熟悉,似在哪听过……”两人走着走着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