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知道重昊重伤之事,十分担忧,隐隐觉得跟离珠有关。那日,天帝见她神色不对,便问:“重昊重伤之事,天后是否听说?”离珠吞吞吐吐的说:“听到一些风声,不知他伤了要害,会不会有事?”天帝惊怒,说:“哦?谁告诉你他伤了要害?”离珠说:“夫君不知吗?”天帝说:“本座只知他受了重伤,却不知他伤中要害,他既不愿让人知道,天后如何得知?”离珠一时恍惚,说漏了嘴,便不敢说话。
天帝说:“他的要害谁能伤得了,谁知道他七寸之处?本座只告诉了你!”离珠还不敢说话。天帝怒道:“说。”离珠吓得一抖,几乎坐不住,眼眶也红了,咬牙承认,说:“是我打伤的。”天帝说:“你灵力低微,与他的修为相距甚远,即便有本座的东海灵珠,又如何能伤得了他?”离珠说:“我乘他不备,偷袭了他。”天帝说:“重昊要害在小腹,他随手可防之处,即便你偷袭也不见得能一击而中,只怕他就没想要防你吧?”离珠便哭。
天帝说:“他的心思暂且不说,本座问你,当时告知你重昊要害之处时,本座交代你什么?”离珠说:“夫君说,要害之处若被打中,重昊非死即伤,只需吓唬他一番便罢。”天帝说:“既然知道,为何你还要下此毒手?”离珠说:“我不过想断了他的念想,让他不要再身陷其中,无法自拔。”天帝怒说:“那你不能用其他方法吗?为何如此歹毒,伤他要害,你是想取他性命吗?”离珠摇摇头说:“夫君,不是。”
天帝恨她下手狠绝,说:“你可知重昊是东海之主,他若有事,东海水族来向本座讨要说法,本座该当如何?说是本座天后取了他性命?若将你交出,你性命不保,本座也颜面尽失,若不将你交出,东海怎会善罢干休?况且,他是本座义弟,本座怎能让他无辜命丧你手?你将本座陷入此两难之地,说,本座该如何决断?你最好祈祷他无事,否则……”
离珠想重昊既有琼果,便料定他会无事,说:“否则怎样?夫君不用为难,伤人偿命,欠债还钱,他若有事,我便一命抵一命。”天帝看她嘴硬,气说:“好啊,你现在就给他抵命吧,本座赐你一死,如何?”天帝一挥手,桌子上便出现了一杯酒,和一包药,天帝边说边把那包药倒入杯中一些,说:“与其把你交出让别人杀你,不如本座亲自动手,你也不用死得那么难看。”
离珠看他不问缘由便要赐死自己,心痛难忍说:“夫君,你竟要赐死我?”天帝怒说:“你心机深沉,手段歹毒,又是天后,位高权重,竟如此胆大妄为,无所顾忌,今日能伤人性命,他日难保不会做出什么祸事,若你闯出塌天大祸,让本座如何收拾?留你在身边,实在是祸患!”离珠气说:“你……”
离珠冷静下来,说:“夫君,你为何不相信我?我怎会杀重昊?当时在帝尧宫,重昊来找我,我便说话讥讽他一番,想让他从此断了念想,可我发现无用,我们说话那天,我看夫君一掌将他打出房外,重昊却无还手之力,猜他并未吃那琼花仙果,若然吃了,灵力加增万年,断不会如此不济,我便将避水珠,避水兽退他,果然,他将琼果也退给了我,原来他一直放在身边,未舍得吃。修仙之人,万年灵力,怎会这么多年忍着不吃?我知他情根深重,不是讥讽他几句,他便能放下的,只有出手伤他,让他知道我对他无情,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天帝说:“所以你便下狠手伤他要害?”
离珠说:“我不能让他以为我会对他手下留情,我提前将琼果给他,讽刺他不让他再退回,便出手偷袭,果然得手,他伤重,想要疗伤的话,必须吃了那琼果,这样,他既可灵力大增,又不会留下那琼果徒然勾起什么记忆,待他伤好,便可好了。夫君,这是最快的方法!”
天帝说:“不错,这是最快的方法,可这也是最毒的方法,重昊便是好了,只怕也要伤半条命!离珠,本座说过,不要再自作聪明,你以为你考虑的面面俱到,你以为你算无遗漏吗?你可吃过琼花仙果,你可伤过要害,你可有把握那琼果真能治好重昊的伤?”
离珠说:“我只在书上看过,说是疗伤圣品,难道会……”
天帝说:“伤了要害,虽有琼果疗伤,即便不死,运气不好,也会留下后患,你既没有把握,为何不先找本座问清,却要冲动行事?”离珠说:“是我的错,当时他来找我,我没有时间再去问你,只好冒险而为,想那琼果如此难得,应该不凡,或可极快治好他的伤。”
天帝说:“那换成是本座呢?你可也会这般冒险而为?”离珠心知,绝对不会,绝对会思虑得更加周全,原来自己竟是这种人,心地这般歹毒,自私?便说:“不会。”
天帝又问:“本座再问你,你可了解重昊?重昊被你所伤,却还要顾忌你,他伤重要害,本腾不得云,该及时救治,可他却连叔父那都不去,竟强忍伤痛,偷偷潜回东海疗伤,还不是怕走露风声,给你带来麻烦,可这伤不及时救治,即便有琼果,是否还是极易留下后患?”
离珠想到重昊伤了要害,却不忍心一走了之,拖延了伤势,又强忍伤痛偷偷潜回东海,无异雪上加霜,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流着泪说:“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想他以后永远别来找我,我怕你会生气,我也怕他会难受,我想长痛不如短痛……”
天帝说:“离珠,你本无需如此,重昊心中喜欢你,却并未做出什么不当之事,本座也不会记怪,你只不用理他便好,可你为何要下此毒手?为何不让他顺其自然,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想通呢?他若哪天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说不定就放下了。”
离珠说:“夫君说的是,重昊从来不是纠缠不休之人,也非不知分寸,只不过心中默默喜欢,我却要伤他……是我太自私,心肠太歹毒。”
天帝冷冷的说:“本座可有冤枉你?”离珠暗然说:“没有。”天帝将那酒推到她面前,站起来要走。离珠说:“夫君,你真要我死吗?”天帝说:“这次绝不能这般放过你。”离珠流泪说:“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便看向那酒,心想天帝是不是在吓自己?
天帝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地面便沸腾腐蚀,果是剧毒,天帝又倒出一杯酒,将那剩下的毒下在酒中,端到她面前。离珠哭说:“夫君,重昊或许会没事的。”
天帝怒说:“重昊无事,你便无罪了吗?天规森严,远超凡间,天规天条是上苍制定,天界遵守千万年,从不敢有丝毫逾越,一旦逾越,必遭天谴。便是天后犯罪,本座这个天帝也不能循私。今日本座不罚你,上苍也必降罪。就你这伤人害命的歹毒之心,毒辣手段,本座怎能留你?”
离珠哭说:“夫君,我不想死。”天帝说:“你不想死,又有谁会想死?你做错了事却没人会替你去死!”离珠哭着拉住他说:“夫君,放过我这次吧,我不信你是这么狠心的人。”天帝说:“本座的天后怎能是这般心地歹毒之人?留你不得了,不要怪夫君狠心!”离珠哭说:“夫君……”
天帝拿起酒,说:“要本座亲自动手吗?”离珠哭说:“你可会如此对待晓蓂?”天帝说:“不会……”离珠听他这样说,恨不得马上端起那杯毒酒,一饮而尽,只听天帝说:“晓蓂心地善良,绝不会做这种事。”
离珠说:“果然,在你心中,我终是不如晓蓂,她心地善良,我便心地歹毒?”天帝说:“不要再提晓蓂,她起码没有shā • rén害命之心。”离珠说:“哼!她没有害死凤翥吗?”天帝怒说:“凤翥的死,是本座之过,与她无关!”两人便都不说话了。百镀一下“星光灿灿日月悬中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