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穗岁!你怎么又乱给微信!”
我坐在户外咖啡厅,阳光明媚的天气让人心情很好。
易南穿着一件米色的针织衫,正朝我走来。
我眯着眼睛,却分不清是影子还是他,他的面容在阳光里模糊的一塌糊涂。
心中有些委屈:“你怎么这么爱教训我!”
他走近我,摸着我的头微微一笑:“我看你是被大海泡坏了脑子,不训训怎么变聪明?”
话音一落,瞬间天光大作。
盛满阳光的云朵开始落下大颗的雨滴。
我仰面躺在地上,张着嘴,将湿咸的雨水吞进肚子里,再咳出来。
以此往复。
终于,我清醒了过来。
天光是车灯。
影子是星辰。
海水被我咳了出来。
没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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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警车的远光灯正晃在我的头顶。
暴雨还未停止。
我似乎刚被捞上来。
有医生在给我做心肺复苏。
天还是那样的黑沉。
待我再清醒一些时,我看到了同样湿漉漉的承光,也看到了易均,易均的夫人,还有安瑜。
我跳海的举动太过惹眼。
惹眼到原本搜救的警察和医生,还有易南的家属都围了过来。
他们来看是谁为了易南殉情。
又是谁将我救了起来。
“醒了,醒了!”
做心肺复苏的医生见我咳水时睁开了眼睛,兴奋地朝一旁的承光喊叫。
我看见承光靠在路边的防护栏上喘气,顾不得其他,光着脚就跑过来。
他将我一把抱进怀里,低骂道:“你怎么这么傻!”
然后他埋进我的脖颈,雨水和海水让我们两个很是黏腻,我略不舒适的扭过头去。
我的眼光越过承光的后颈望过去,我看见易南的父亲易均正满脸严肃地望着我。
我在想,他为什么要这样望着我?
于是我问:“承光,我做错事了么?怎么这么多人围着我?”
许是我的眼睛被海水洗了洗,变得清澈。
承光也愿意多看我两眼。
只是那样子,像是我背着他去做了鼻子还是双眼皮,陌生又熟悉。
直到我不耐烦地吐了吐嘴里的水,承光才说:“穗岁,你刚才跳海了。”
我窝在他怀里挥手一笑:“我跳海做什么?我又不参加奥运会。”
承光眉头皱了皱,我猜,他是想起了之前我和安瑜出的那次车祸。
于是他先一言不发地将我抱上救护车,然后问道一旁的急救医生:“她之前有过应激性失忆的情况,这次坠海,会不会再次复发?”
急救的医生看起来是个十分娴熟的中年人:“一般应激性失忆症治愈后不会复发,但如果患者短时间内又遭受刺激或是受到脑损伤,也是有几率复发的。”
那医生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这小姑娘看着挺乐观积极的,如果真的失忆了,可能还是伤着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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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被海水把脑子泡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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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我耳边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