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小偏厅里一边哭一边将自己的胳膊掐出血印,我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夜深露重,大家都应该睡个好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将齐铭留给我的U盘贴身放好后,蹒跚着上楼回了房间。
易南在床上浅眠。
我微微一抬脚,他的眉头便皱了皱。
我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他又发烧了。
易南跟我说这是那支特效药的反应,绵长难熬,熬过去就好了。
我摸着易南的脸心里却下着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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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小受到的都是尊老爱幼,善良勤奋的谆谆教诲。
有很多人教导我们,如何成为一个好人。
却从未有人教过我们,如何当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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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画给易南和易均下毒。
秦画指使袁承光以及易南的司机在他的车子上做手脚。
桩桩件件,都令人发指。
易南却处处小心,处处斟酌,他生怕错怪了他这个小妈。
他是那样聪明,但从不承认秦画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他还在试图以迂回婉转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他用自己患癌的身体去原谅一个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
只因为,那女人假惺惺地照顾了他十几年。
易南心软,我却不能再坐以待毙。
秦画不死,我们身旁的人会一个接一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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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里翻看着秦画在我面前展露的真实嘴脸。
她甚至还叫嚣着说,等易氏父子死掉,她会以多多的名义正式接管远游集团。
她在打多多的主意。
她在踩我的死穴。
我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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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柔软的被褥上,眼中满是坚毅的光。
你放心吧,齐铭。
你给我的这份礼物,我一定会好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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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十分凌乱,醒来时我也记不清什么。
只觉得脖颈和后背都十分酸疼,睁眼才发现,我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抬眼时才发现,易南已经醒了,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看着我。
我浅浅一笑,干哑着声音:“你醒了。”
易南艰难地点点头。
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坐起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易南宠溺地笑笑:“就是胳膊麻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昨夜应当是将易南的胳膊当作了抱枕。
我抱歉地给他揉起了胳膊,他却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难过了。”
我垂着头“唔”了一声。
“今天是齐铭的葬礼,你确定不去么?”
我摇摇头:“不去。”
我没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