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从未这么冷过。
我站在商场门口,眺望着熙熙攘攘的街头,不由得抱紧了自己。
秋风将我的头发扬起来,礼服长裙起不到任何保暖的作用。
我忽然看见了刚才车上下来,手持白桔梗花束的易南。
他对上我的眼,扬起的唇慢慢放下,并且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我们总是这般心有灵犀。
不用花费一言一语,便能帮助对方对症就医。
...................
他跑过来将我搂住,手中的花也因此被压变形。
花瓣垂落了一地,我哑哑地张口:“我原本是要找个时机正式地告诉他的.....”
易南心疼地将双臂紧了紧:“只要告诉他了,就不留遗憾。”
我仰起脸:“你早就知道了?”
易南沉默地点头:“在秦晚宁回国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秦画的养子,只以为是她的亲生骨肉,但又犹豫秦晚宁长得不太像华人,所以第一时间去验了...."
我苦苦一笑:“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
易南抚摸着我的头发:“你早就不需要我告诉你很多事了,没有我,你也能弄明白....”
我兀自地叹气:“Simon专程去日本整过容,他住院时告诉我,曾无比憎恨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不愿同他们有半丝相像......”
商场中来往的人流变得正常,救护车从后门呼啸着离开。
我看着那个方向,怅然道:“这世上,哪里会有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啊....除非是不想被认出.....”
我将头埋进易南的胸膛里:“我想多多了.....”
他丝绒质地地西服外套脱下裹住我的身子,朝车内走去:“我们回去看他。”
我惨淡的一笑:“今天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看来苦日子还得持续几天。”
易南安慰地拍了拍我的后背:“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
在今天之前,我想了一百种今天会发生的情况。
我想过再一次的失火,或者有精神病人胡乱砍人,或者离谱点,有大货车失控地撞进商场。
甚至就连十多米的挑高高空我都想好了,会不会有高空坠物。
可我独独没有想过,虎毒食子。
秦画对秦晚宁也是数十年的养育之恩。
却还是将他当成了不值一提的工具。
她知道他生而为人,受尽苦难,唯独想要活下去。
没人知道一个万众瞩目的国际超模每天在争分夺秒地活下去。
所以秦画用他最在乎的,活下去的机会,来逼他。
逼他失去理智。
可秦晚宁最后,却将刀尖对准了自己。
.....................
想到这里,我想起最后他紧紧握了握我的手。
那轻轻一握,却似千万磐石落在我的胸口。
有不甘,有不舍。
有万千泯灭的希望,和说不出口的话。
我拨通了刘彻的电话,嘱咐他尽快赶去医院,虽然他有些触霉头,但算是个有良心的生意人。
...............................
我们回到家中,我和易南将团子拎到主卧的大床上温存了一会儿。
我揉着团子的肚子,易南揉着团子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