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郑远道察觉到陈弘毅的情绪发生着剧烈的波动,心中也是暗暗窃喜,这小子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自鸣得意的说道,“陈弘毅,我告诉你,你进入监牢就是我一手策划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
郑远道看着陈弘毅,贱兮兮的笑着说道。
陈弘毅两眼充血,恶狠狠的瞪着他,歇斯底里的问道。
“这么说,平安也是你们杀的喽?”
“是呀,就是我杀的,我拔出你的朴刀之后,一刀就刺进了他的胸膛里面,你是不知道,他临死的时候,表情有多么精彩。”
“不甘,懊恼,怨恨,还有一点点不舍……”
“其实,本来都是一个衙门的,我也不想把事情弄的太难看,谁知道朱平安那个家伙,次次给你帮腔,让我下不来台。”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杀了他,要让县衙里面的人都知道,跟着你陈弘毅混,都没有好下场。”
“这就是,得罪我郑远道的后果!”
听到这,陈弘毅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没有想到,郑远道居然就因为朱平安与自己交好,就下毒手杀了他。
也就是说,朱平安的死,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是自己间接的害死了朱平安。
陈弘毅猛得起身,一把握住牢房的栅栏,对着郑远道说道。
“老杂种,老子宰了你!”
其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郑远道都是被陈弘毅骤然而起的气势吓了一跳,慌不择路的往后退了几步,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自己居然被一个身陷囹圄的小年轻吓成了这样吗,郑远道觉得非常没有面子。
此刻,他急需要找回场子,来挽回自己那并不存在的面子。
“宰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离开监牢吗?”
“郑远道,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在县衙一手遮天吗?别忘了,我的伯父可是蓝田县县尉!”
“呵!你的好大伯可是刚刚在县令那里吃了闭门羹。”
“再说了,你的事情已经牵涉到了他的京察。现在京城的御史正在收集弹劾陈言的罪证,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你猜,你的好大伯会为了救你而放弃自己的官位和大好前程吗?”
陈弘毅听到这,手指从监牢的栅栏上慢慢滑落,瘫软在了地上,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
此时的他非常懊恼,居然因为自己连累了大伯一家,唉,这可该如何是好?
要不,委屈委屈大伯,让他一撸到底,革职为民,保自己一条狗命?
望着瘫软在地上的陈弘毅,郑远道没了继续耀武扬威的欲望,得意的笑了两声之后,扬长而去。
陈弘毅缓缓起身,已经没了刚刚那般的惊慌失措和恐惧,面色平静如水。
方才,自己不过是示敌以弱,故意放松郑远道的警惕,现在他走了,自然是不用再伪装了。
从郑远道口中套取的信息可以得知。
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他就是幕后凶手,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诬陷自己入狱。
另外就是,大伯陷入京察fēng • bō,现在是自身难保,无暇他顾。
那么,摆在自己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了。
越狱!
不过,越狱之后,自己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以后就只能身后在阴暗中,就和电视剧里面被通缉的黑户一样,连身份证都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