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如电,白光翻滚,夹着阵阵啸鸣之音,疾风般的卷向宫本山泽的下三路,眼看就是方寸之距,便可将宫本山泽一刀拦腰斩断,结束这场战斗。
李标面上露出喜色,内息疯狂运转,将自己的功力运转到极致,夹着山呼海啸之势猛然斩下,李标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刀锋劈开可对手的身躯的声音。
台下观众,也是欢呼四起,如同海浪翻滚,震得整个万人广场都是颤抖起来。这些声音的高浪更是如同兴奋剂一般狠狠的注入了李标狂热的有点发烫的血脉之中,将李标的内心的疯狂推到了极致的巅峰。
唯有一些高手,那些巅峰境界的高手和一些顶尖一流高手此刻均是面色凝重,内心中纷纷摇头。他们知道,李标已经败了,彻底的败了。
西南区域,扶桑武者席位,方脸大耳的华夏军官脸上此刻露出一丝微微难看,却是很快的将这一丝神色隐去,朝对面而坐,面无表情的扶桑老者开口道:“这些不学无术,鼠目寸光的小家伙让宫本森云先生看笑话了。”
“柳山将军客气了,都是一群小娃儿而已,代表不了什么。”被华夏军官称为宫本森云的扶桑老者面皮微微的动了动,微微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回答道。
而坐在宫本森云附近的扶桑武者,均是双目盯着擂台之上,听着周围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脸上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嘲讽之色。
宫本山泽,是他们扶桑国的传奇,他们中任何一名同境界忍者都不能够在他的手下走过一招。就是高了一个境界的金花忍者都鲜有人在他的手中讨得什么好出去。
眼前的这个华夏武者,决然在宫本山泽的手中走不过一招。
“砰!”一声低沉刺耳的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在擂台上轰然而起。
此刻,本已经信心膨胀到极致的李标却是大惊失色,在他以为一刀可以将对手劈成两半的时候,居然眼前一花,对手身影鬼魅般的消失不见,自己一刀斩断的只不过是对方的一道残影而已。
而因为他已经将自己的功力运用到了极致,一刀砍到虚处,危机之间,他强行改变了方向,刀锋方向一偏,狠狠的斩在了钢铁铸就的擂台之上,刀锋足足嵌入擂台寸许之深。
一名十层境武者,可以将一柄钢刀砍入钢铁一寸余深,功力之雄浑,足以在同道中感到自豪了,可此刻的李标却是没有半点自得之色。他只感觉脑袋嗡嗡一响,一股生死危机便笼罩在他的四周,如同小山坠顶般压抑。
李标强行忍住那一刀之力带来的反震的不适,果断的舍弃了嵌入擂台之上的钢刀,一个懒驴打滚,便要朝一旁闪去。
此刻,一道阴阴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般在他的耳边吹起:“想走,留下你的双臂吧!”
李标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只感觉双臂处一阵带着寒意的清风袭来,便是撕裂般的疼痛,他努力的想用双手去支撑擂台,借力躲避他无法察觉来处的袭击,却骤然发现,自己的双臂已经不受控制,仿佛已经离体而去。
“砰!”一声巨响,李标只感觉一股巨力从背后传来,接着他的身体如同沙包般狠狠的抛起,重重的摔在了两丈之外。
落地之时,李标只感觉胸口一闷,接着喉头一甜,便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洒在擂台之上,隐约可见有着内脏的碎片在内。瞬即,李标便感觉到五脏六腑清晰的传来一阵刺辣辣的疼痛,仿佛有着烈火在胸腔内炙烤一般。
李标感觉到了自己双臂处的空空荡荡,针刺般的痛楚此刻如同潮水一般,自内而外,四面八方朝他包围了过来。
巨大的疼痛,如同滔天巨浪,令李标感觉到大山压顶般的窒息,忍不住要嘶吼出来,可是李标硬生生的强行忍住,沉闷的痛哼压抑在喉咙之内,早已失去血色的嘴唇此刻被生生的咬出了道道血痕,血流如注般渲染了他的下颌,流满了一地。
李标努力的转过头,看向了远处,他看到了自己的双臂就落在两丈之外的地方,那里血染如注。李标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内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失。
宫本山泽不仅断了他的双臂,令他残废,更是借一脚之力强力的摧毁了他的五脏,他已然没有了活下去的生机。
他的视线开始上移,他看到了宫本山泽狰狞阴冷的笑容,突然,他笑了!从他的喉咙里传出了比哭还难听的笑声。他想抬起手指向宫本山泽,却猛然记起自己的双臂已经在两丈之外。
死!又如何?
纵然自己一死,也决然不会痛喊出声,更不会求饶。你扶桑小儿不就是想看看我华夏武者的痛苦嘶吼的丑态吗?
老子偏不让你如愿!
华夏武者都是铮铮铁骨,顶天立地,可以站着死,焉可跪着生!
李标已经没有力气说出这些话语,可是双目此刻望着宫本山泽,其内燃烧着不屈的灼灼火焰,清晰的传达着这些意念。
李标笑着看着宫本山泽,目光中的情绪慢慢散去,转而一片清明。他努力的想抬起头来看上一眼台下的千万同胞,可此刻他的生命力已经流失九成之多。他已然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