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盼上下扫了一眼他的装扮,伸出手指在他的护心镜上戳了戳,轻笑了声:“将军战功赫赫,岂是我等草民能指使的?”
江宴抓住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你不是草民,我也不是将军。”
她是最尊贵的公主,而他……才是向天借胆敢觊觎公主的草民。
甜言蜜语他不会说,权利财富他没有。
早在三个月前,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了解到他和盛盼之间的差距。
他不确定自己是真的在乎盛盼,还是因为那天晚上是彼此的第一次带来的男生的占有欲,毕竟那时他们相识的时间不超过24小时。
签约之后冷静下来,江宴很清晰的意识到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三个月来,盛盼没联系他,他便也什么动静都没有,他想借此看清自己对盛盼的真实想法。
盛盼的身份真的太高太高了,他一个穷小子,就算全力以赴,这辈子也没办法去比拟盛家百年积累下来的底蕴。
江宴一直都有自己的傲骨,在他计划的未来里,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功成名就,他可以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妻子温顺乖巧。
而能给予他安稳家庭的人,绝不可能是盛盼。
她太妖了,和他完全相反,不论是性格还是家世,他们两个人都完全南辕北辙。
而从小到大,江宴最不喜欢的,就是超出掌控之外太多的事情。
盛盼于他而言,就是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江宴不是很确定,那怦然一次的心动能否支撑他推翻他对未来的所有打算。
他爱盛盼吗?
或者只是在乎那留存在男人心底劣根性的初次情节?
他想了三个月,还不等他想明白,盛盼就带着一个和她一样耀眼的男人出现了。
那一刻的慌乱惊痛不是假的,看到盛盼也会那样乖顺的依偎在一个男人身边,他心底涌起的是无穷无尽的悔恨和懊恼。
——瞧,他自认不是池中物,可盛盼连在他面前提都没提过的家世背景就轻易把他吓退了。
他没有尽力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盛盼再如何遥不可及,她也是个人,她会在床上与他抵死纠缠,会亲他,会吻他,会信誓旦旦的告诉他,要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他。
这还不够吗?
她是个女人,她踏出了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就该由他来走完。
不论结果如何,起码这一生他不留遗憾,不会终生懊恼。
何必去在乎那些虚伪的清高自傲呢?
那些只会让盛盼厌恶,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她是高高在上的玫瑰,美艳又带刺,微风拂过,让她不经意间朝他的方向展露花瓣,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
那么,接下去他该做的,绝不是怕被刺痛,而是应该紧紧握住,用自己的血肉去滋养,让她在他的怀里生根,在骨头上开花,自此,生死不离。
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困恼了他三个月之久的难题在第三次与玫瑰相见时迎刃而解。
她只要站在他面前,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就拨开云雾,看见了未来。
青年闭了闭眼,再睁开,星子一样的眼眸里只余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