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刚站起身,见董锵锵面色凝重,再次坐了下来。
“你还记得在慕尼黑时你跟我提过的一个人么?雷兰亭。”董锵锵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他涉嫌跟一个中国留学生的失踪有关,而那个留学生的尸体刚刚被警察找到。”
“雷兰亭是凶手?”老白不动声色地低声问道。
“警察没说(他是凶手),否则早把他抓起来了。”董锵锵心事重重地补充道,“但警察确实找他问过几次话。”
“我还是不懂他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老白摸不着任何头绪,“还是你知道什么隐情?”
“他跟我没任何关系,出这事儿时我在慕尼黑跟你们在一起。”董锵锵撇了撇嘴,“不过最近两周我俩有业务上的往来。他主动提过警察找他问话的事,但当时他指天发誓说他没做过犯法的勾当。”
“但你现在不确定他到底犯没犯法,是吗?还是你怕他骗你?但他骗你又怎么样?”老白认真咂摸了一下董锵锵的话,试探道,“他欠你钱?”
“其实他之前骗过我,也欠过我钱。”董锵锵就觉得脑子里的思绪好似一团乱麻,每个想法都像个分叉的线头,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让他无法理清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不过我不是担心钱。”
老白素知董锵锵的为人,之前又听他说过和雷兰亭的故事,略一思忖,隐约猜到了董锵锵的言外之意。他嗽了嗽嗓子,建议道:“你已经开学了,学习的事应该也不少。预科虽然不难,但还是要花时间和精力的,所以我建议你减少捕猎的时间,先专心学习。”
老白的话准确地击中了董锵锵,他担心的正是雷兰亭前脚刚跟他讲完,后脚他就跟对方断了联系的事。而如果雷兰亭确实不是凶手,倒显得他董锵锵胆小怕事一样。董锵锵不愿被雷兰亭看扁,但又确实不想在他这件事上掺和太多。他很苦恼,不知该怎么跟雷兰亭张这个口。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毕竟是嫌疑人,你最好还是先别跟他走得太近,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等这事水落石出了,你俩再走动也不迟。”老白一针见血地总结道,“不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