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他不慌不忙的说道:“此事我自有对策,他们一个个都一腔热血,只要稍用上一些激将法,便能够摆平。”
石兰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离自信一笑。“稍后我会召见诸位将军,到时候,你且躲在屏风后看着便是。”
“好,我就看你准备怎么自圆其说。”石兰双手环胸,几个月的戎马,让她穿上男装更加多了几分飒爽英姿,一双杏仁大眼中顾盼生辉,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看着石兰进入屏风后面藏好自己后,离这才下令让那几人过来。
“公子,你想说的应该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吧。”某前锋官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离挑眉看了他一眼,对他倒是有几分印象,此人一向心直口快,军营里像他这样的人是比比皆是,所以离自然也不在意。
“没错,你们对她有什么意见?”离一派闲适的往椅背一靠,问的有些漫不经心。
“公子,恕属下直言。那女人乃是胡人中声名远播的蛇蝎美女,公子您将她放在军中,还给与这么大的特权。实在是让大家很有意见。”
离长眉微挑,低笑了一下。
“怎么?你是怕我英雄难过美人关么?”
前锋官抬头看了一眼离,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其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离了然的点点头,手指弯曲,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又有节奏的声音。
“没错,我是对她有意思。”离耸耸肩,他是真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承认自己的感情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但是,同样的,我也明白她的身份。这一点,我想此战的胜利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离的眼神扫向了钟离昧,钟离昧了然的点点头,开口。
“之前的那个胡厘草,实际上就是那个女人送的。”
“什么!”此言一出,犹如一块巨石投入了众人的心间。
众人面面相觑了几眼,随后拧眉沉思了起来。这句话虽然简单,但是却蕴含很多的意思,最重要的是,这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师夷长技以制夷,若是胡姬真能够转移到他们这边的话,便能够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事半功倍。
“公子,只是那女人在胡地威名远播,若是对方假意降服该如何是好?”某中将沉稳的开口。
离点点头,眼睛一咪。“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一点。她说话是说一不二的,她已经答应我,若是能够在接下来的观察中承认我们有能力控制胡地的乱局的话,就会帮助我们。”
“她好大的口气!”前锋官愤愤不平。“也不看现在是谁把谁打的败溃不已,她想观察我们,她以为她还是胡地那个一人之下的智囊么。”
还没等离出口反驳,钟离昧就开口拦过去道:“但是你们也要清楚一点,若是我们现在斩杀她,不说会导致俘虏情绪激动,还会让剩下的战斗便的反抗激烈,若是放她离开,无异于放虎归山。所以,该怎么选择,应该不用公子多说吧。”
离满含深意的点头一笑,然后视线在众人脸上巡视了一番,众人皆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显然是在认真思考刚才他们说的话。
“的确是我们思虑不周。”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人的认同就简单了许多,而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先锋官则是一脸愧疚的低下头。“公子深谋远虑,属下佩服。另外属下有罪。”
“有罪?”离挑眉,翻了翻眼前的战报。“何罪之有啊?之前的石头城之战,你可是冲在最前面的人,你这话说的,可让我不明白了。”
前锋官支吾了一下,看了一眼白起,然后低头抱拳。
“属下的罪有两宗。一是之前石头城之战的时候随意怀疑白起的作战方针,也算是间接怀疑了公子的眼光。二是这次怀疑了公子判断与决策,两宗罪过相加,足以打五十军杖。”
“你这话我可不同意。”离摆摆手。“身为一个合格的将领,本着对士兵生命的负责,自然要对于作战方针仿佛商议,原本,我也就是让大家共同接墒的,所以对于不同的意见,自然要接受。所以,你的第一条罪,不成立。”
不等前锋官反驳,坐在下首的白起就道:“公子说的话我赞成,你的这个道歉我可不接受。”
白起这话看似骄傲,实际上表明自己是一点都没生气。这一点离自然明白,因为自从石头城之战后,白起和这家伙的关系可是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至于你第二点,虽然我是希望大家再给我一些信任,但是我知道,自己资历尚浅,大家有些异议也是正常的。只是,我希望,若是此番我能够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结果的话,还请各位以后多多信任扶苏才是。”
离从座椅上起身,对着众人拱手道。
众人心下一惊,连忙站起,对着离行大礼,嘴上连呼不敢不敢。
只是,低着头的众人没有看到的是此刻离的脸上露出的志在必得的微笑,如猎人一般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仿佛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落入了猎网一般。
而躲在屏风后的石兰听到离的这番话,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心下想着,公子真是太狡猾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就是等于要了这些铁血汉子以后的忠心,至少也是好感。
毕竟,在她看来,此次征战胡人的结局定然不错,所以这赌一定是那些将士输,到时候定然让他们对公子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