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闻言,与有荣焉地看向诺久书,如果诺久书同意,她能吹她家大人和夫人三天三夜不重样的。
诺久书失笑,微微摇头,既是拒绝了难民,也是拒绝了知春。
如今大郢与南曼、掸国开展,即便无天灾、粮食丰产,百姓也是惶惶不安。
有那些个心大的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有点经验的,都在担心这时间拉长,朝廷强征兵役。
这个担心不无道理。
卓阳十六年春,南曼、掸国大军兵分两路,向大郢发起反攻,两国奋起反击,大郢大军不敌,改为防守。
南曼与云州交界,无天涧险地相隔,如今像是守土都难了。
南有胶着的战事,北有虎视眈眈的草原各部落,西有西人是不是骚扰,可谓四面临敌。
卓阳十六年八月,正值农忙,朝廷的征兵令已经到了县衙,好在不是强制征兵令,还可以用银子抵,参军的人还能得两斗米。
这年头,人命总不如银钱粮食,那些子嗣多的人家,好些都很乐意送家里看不顺眼的孩子去换两斗米的。
也是这年八月初,诺久书正带着家里人准备中秋之事,突然接到张大和张二回来了的消息。
张大兄弟是今年六月出门的,按理怎么着都要九月左右才回来,这回突然提前回来,家里人又是惊喜,又是好奇。
连诺久书也忍不住问:“他们这一回怎么这么早?”
张大道:“我听说南苑魏家被问罪了,全家流放,家产查抄,不过魏家大少逃了。”
听到这个消息,诺久书心底有震惊,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什么时候的事?”
“七月初的时候,这个事朝廷瞒得紧,很多人都讳莫如深,我也是偶然听一个商人说的,那人是魏大少外家的友人。”
“消息属实?”
“属实。”张大点头,“我们趁着去装盐的时候绕道去魏家那地儿看了,不过魏大少是不是真的逃出来了就不清楚了。”
“什么罪名知道吗?”
“强抢民女,欺压百姓,为商不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