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侯夫人给的银票诺久书没要,全部给了于越和。
于越和推迟不过,便收下了,只在心底打定主意,多多帮衬孤儿所。
诺久书是想着,于越和也已经十七了,是该娶妻的年龄了,万一看中哪个女孩儿,身上没两个铜子,连想送人家礼物都没钱买。
咳咳。
诺久书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拿出益侯夫人的信又看了起来。
益侯夫人的这封信,严格来说是两封,一封是将于越和和小孙子托付给诺久书的信,一封是记录京城大小事的。
皇帝病重,太子监国,朝堂上下几乎都是太子的人。
然太子锐气,行事决绝,不讲一丝情分,逼得大臣暗中支持其他几个皇子联合起来抵抗太子,一时间扰得朝堂内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云安的死也是受朝堂博弈的牵连,甚至还是太子那方人动的手脚,以云安的死,将一个皇子彻底扯下争夺的舞台。
皇后查出了太子的手笔,一边是至尊权势,一边是疼爱的孙女,何轻何重?
她也是大家族出身,在她心底,权势地位和家族荣耀始终比一个孙女重要。
皇后选择了太子,但也为了保住孙女留下的唯一血脉,想将孩子接进宫亲自教养。
益侯夫人哪里敢带着小孙孙去?
皇宫,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一着不慎,她们祖孙可能就陷里边了。
益侯夫人找理由推迟几番后,眼看着已经避无可避,老家仆提出让自家孙子代替小公子入宫。
这是欺君的事儿,益侯夫人一咬牙,进宫秉明皇后,两方合谋,来了个李代桃僵。
想着京城里也没几个人知道于越和,便由他带着孩子来盛元投奔诺久书,进宫的也不是家仆的孩子,而是皇后另叫人寻的病弱孤儿。
所以才有于越和带着孩子前来投奔的一幕。
另外益侯夫人还说了一些京城中其他势力的情况,那就与诺久书无关了,心底有个数就行。
闻光寒离开京城已久,好些利益牵扯已经断开了。
诺久书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齐正柏齐太傅,齐太傅年岁比皇帝还大几岁,但身体比皇帝好些,入冬后皇帝昏昏沉沉,他也病了一场,自觉精力不济,递了辞呈。
不过自于越和前来盛元,太子并没有批复。
诺久书将信件收起,知春敲了敲门。
诺久书扭头看她,“什么事?”
知春笑得有点无奈,“木武师揪着小少爷过来了。”
木进在明授书谷原本没什么事儿,后来有了兴趣,教导书谷的孩子和男人们练两手,后来渐渐成了气候,就将书谷护卫的工作接了过来,还越办越有模有样。
加之他还教导孩子们学武,谷里人对他的称呼也渐渐变成了武师。
家里的那个皮小子除了他爹,也就木进能震慑一二。
思及此,诺久书有点头疼,“那皮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知春道:“不清楚,不过木武师脸色有点难看。”
“行,过去看看。”诺久书无奈起身,越过知春出了书房。
等到了客厅,周围服侍的人都已经被遣散了。
诺久书心底认真起来,看着乖乖跪在草垫子上,怂怂的儿子,心底骂了句:该!
“这是怎么回事?”诺久书掠过木进,看向覃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