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千芸被他问住了,她想了一会,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脸颊,温声说:
“如果,偏要说为什么的话…或许,是我太没用,没能保护好他,让他受了太多伤。一直拖到现在,才终于站在了他面前。是我要保护他的,这也,不怪他呀。”
陶君眠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偏激,盯着母亲,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花园的花因为好些天无人照料,显露出了死气,恹恹垂着花枝,连风都吹不动。
他一时发怔,无意识问:“您,后悔吗?”
“什么?”
“和陶远…”
董千芸一下一下顺着陶君眠的头发。
“和他在一起,我从没后悔过。我只是后悔,爱上他那会,没有让他知道,没勇气,没机会,更没有能力,让他爱上我。”
陶君眠这才意识到,他的母亲,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他们本就是一对怨侣……
可她却总抱有那么一丝希望,一丝期待,但迟早都会发现,那就是想象出来的东西,是假的。
董千芸嘲弄地笑了。
“都说,对的人会让对方变好,可惜了,我是错的。所以,这才是我们互相折磨的原因吗?”
“原来你还清楚。”
男人冷淡的声线从门口传来。
陶君眠回过脸看他,默了片刻,自觉离开。
董千芸定定望向声源,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登时又掀起巨浪,泪珠凝了又落,她不知道他听了多久,此刻只好咬唇微笑,说:
“好遗憾啊,陶远。我不是救赎你的人。”
——
陶君眠出了房门口,脚步很沉,他突然有了一丝别扭,电光火石间,想起了宁锦衣。
陶远出现了,那衣衣呢?
他紧张起来,快步下了楼,直觉告诉他不应该在屋里。
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