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一跪,张宝林就跟着跪了下去,叶筠就独自站着。
张氏暗恨,可这会子她更没法子说话了,如今只要多嘴,不就是火上浇油么?
明明她都在来的路上把该说的都说了,可淑妃却还是被皇后和叶筠联手,几句话就扭转了局势。
实在蠢笨,难怪生了皇长女还只能混成这样。
皇后像是被气狠了,胸口起伏不定,平息了好一会子才又开口。
“罢了,你这脾气给本宫好好改一改,总这般口无遮拦,如何能教好大公主,这次本宫就饶了你,罚抄宫规三十遍,再罚一个月的月银。”
淑妃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是典型的外强中干纸老虎,这也是为何她家世并不比皇后差,又生了长女,却没能压住皇后。
但凡淑妃是个有手段,有心计的,皇后可不会像如今这样轻松。
只是罚了淑妃当然不够,为了显得公允,叶筠也不能不罚。
不过看在她被打了的份儿上也不能重罚,就罚抄十遍宫规和一个月的月银。
哦对,叶筠可不会看着张氏全须全尾的回去,拐着弯儿的把针线局的事情说了。
于是,今儿闹这一场,张氏也落了个约束奴才不力的名头,被罚了一个月的银子。
虽说不算多,但对于手头本就紧的张宝林来说,这简直是扒皮。
过年本就处处需要打赏,她的钱就已经不够花了,如今还被扣了一个月,自不必说,那就更难过日子了。
从凤栖宫出来,淑妃心里有气,丢下张氏就坐撵走了。
张宝林尴尬,这又不好追呀,只能自己走。
可按着规矩,不能走到高位前头去,这就要跟在叶筠后头了,十足煎熬。
叶筠步子很慢,故意压着她。
就这样走了约么一炷香的功夫,前头一个路口,二人就要分道了,忽然就停了脚步。
“张宝林会唱曲儿,想来也是个会唱戏的,我爱看戏,却不爱唱戏,若是叫人强拉着登了台,那人势必要脱层皮的,今儿这话,还请张宝林记住了,我不想再说第二回。”
后头的人愣了愣,柔柔开口。
“明美人是说上回针线局的事儿?臣妾有罪,未能约束好奴才,可今儿皇后娘娘已经罚了臣妾,美人就高抬贵手,饶臣妾一命吧。”
语罢就带了哭腔。
转身,果然就见张氏泫然欲泣,依旧是小白花的做派。
叶筠冷笑,微微挑眉,“你这模样还是装给皇上看吧,张氏你记住,我素来心胸狭隘,最是记仇,只要我一日在你之上,你就休想风光,三番两次惹恼我,也该晓得后果!”
丢下这一句话,叶筠便折身离开,留张氏一人在后头咬牙切齿。
“宝林,咱们日后可怎么办,明美人她......”
双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氏瞪了一眼,“你也这么怕她?回去!”
不过是一个孤女罢了,纵然父亲有盖世功劳又如何,时间长了,太平盛世,谁会记得那些个有战功的将军。
没有父辈扶持,叶家独子怎会那般容易建功立业。
只要叶氏背后没有母家撑腰,她不信自己不能凭着宠爱压过叶氏去。
今日,不仅是叶氏记仇,她更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