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淑妃这件事打头,接下来一直到汴州,路上都相安无事。
到了汴州,宁琛就下令修整两日再出发。
如今路不好走,这样一直赶,主子们还好,拉车的马还有随行的侍卫、奴才,都受不了。
原先就请示过了,所以一到汴州,叶筠给元九传过话,得到允许后,就给楚家递了帖子。
自然只有女眷能进行宫,但宁琛格外开恩了,所以叶筠的舅舅和外祖父也一起来。
一行四人,就在行宫专门待客的院子里见着了叶筠。
“草民参见明美人,美人金安!”几人行礼。
叶筠忙上前叫起,又亲自扶着外祖父楚培义,“都是筠儿的长辈,怎么行此大礼,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就不必拘泥繁文缛节了。”
“好,好,都听你的。”楚培义笑道。
这会子叶筠的外祖母梁氏早就垂泪了,握住她的手就哭的更凶。
“我的心肝儿啊,你一个人在宫里是怎么好过,瞧这瘦的,以前哪里是这样呢!”
梁氏就生了一个女儿,对上女儿的女儿也是心疼的厉害。
当时听闻女婿没了就恨不得把女儿和外孙女接到汴州来,可紧接着又有圣旨叫外孙女给太子做侧妃,那是愁的老人家好些日子食不下咽。
“难得见面,外祖母怎好哭?”叶筠忙哄着,眼眶也发酸,“我在宫里衣食住行都好,皇上待我也好,否则怎能见你们呢,这瘦了概应路上没吃好,车马劳顿,难以避免,我在宫里的时候可没少吃呢。”
这会子儿媳兰氏也来劝,“母亲可别哭,叫筠儿也伤怀了,咱们一家人难得见面,怎好这样。”
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好歹叫老太太止住了,一家人这才坐下。
“表嫂怎的没来?”叶筠这会子问了一句。
大表哥楚允怀和妻子蒋氏已经成婚两三年了,生下了一个女儿。
楚修文道,“婧儿这两日染了风寒,你表嫂留在家里照顾了。”
“原是如此,我那里还有些好药材,待会儿舅舅带回去给婧儿用吧。”叶筠了然,便说起正经事来,“此番我也不好久留,有话就直说了,我这心里是有些算盘的。”
楚培义和楚修文父子两个似乎早料到如此,立即就叫她继续。
“两位表哥的才学,我估么此次春闱定能高中,这高中之后楚家便朝中有人,生意上也有人,虽说官商相护能有更大的利益,可表哥们做官该做皇上的官,外祖父和舅舅的生意,也该替皇上做。”
“此话何意?允怀和允鸿定然是一心为皇上的,这我与你外祖父心里清楚,但和皇上做生意,这......”楚修文疑惑。
叶筠笑了笑,轻声开口,“我想叫楚家,做皇商。”
最后,楚家人离开行宫之时,皆是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尤其是楚培义和楚修文父子二人,从未想过叶筠身为一个女子,有如此野心和远见,胸襟更是无人能比。
这皇商的事情,既然敢说,肯定能保证皇上那里过的去,日后虽然赋税会变多,但比起随之而来的收益,就算不得什么了。
“筠儿这孩子,像她父亲啊。”楚修文喃喃道。
兰氏瞥了他一眼,“我到觉得筠儿比之其父,还要更胜几分。”
同为女人,兰氏还嫁到商贾之家这么多年,自认都没有这份眼光。
直觉告诉她,以后这位外甥女,说不准还是楚家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