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一旦乱起来,就总会有人想趁乱做点什么。
这天傍晚时候,就有一个慈宁宫的奴才过来传话,说太后娘娘招明婕妤去说话。
“叶夫人和楚家大爷这些时候着实为着瘟疫一事出力不少,皇上忙着前朝,难免疏漏后宫,太后娘娘特意请了婕妤去说说话,还有些旁的东西要给婕妤呢。”
传话的小宫女一直垂着头,不过听语气倒是恭敬,又带着几分喜庆。
“娘娘厚爱,只是这些都是母亲和舅舅该做的,倒也不必赏赐我什么了,你去回话,太后娘娘的心意,臣妾心领,今儿天色已完,明日我再去慈宁宫谢恩。”
叶筠笑了笑,并不是很想去。
这么晚才叫她过去,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小宫女福身,“还请婕妤不要为难奴婢,太后娘娘在慈宁宫等着呢。”
该来的果然还是躲不掉,只是叶筠也着实猜不出太后想做什么,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是不能不去了。
“且容我换身衣裳,南栀陪我去吧,白术也跟着。”叶筠摆手。
万一真要做什么,白术好歹是个太监,跑出来送信儿也是快些,绘月就留在毓秀阁看家。
很快,轿撵就备下了。
夏日里黑的晚,这会儿蒙蒙的,还没黑下来,就没提灯笼了。
那小宫女先一步告退去回话,这会儿只有主仆几个在。
“婕妤,奴婢总觉得心里不大安稳,太后娘娘好端端叫您去说什么话,前些时候还...”还训斥呢。
南栀没说出口,但神色也不大好。
叶筠蹙眉,“专门叫我去,兴许也不是要磋磨我,约么是看着叶家如今得了皇上青眼,想拉拢吧。”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陈婉容就想让自己锦上添花来着,只不过被她拒绝了。
“白术,你等会儿就不要跟进殿里去了,只在外头候着,若有异响,即刻去寻皇上。”叶筠叮嘱道。
“婕妤放心,奴才都省得。”白术拱手。
主子肯带他出来,就是看的上,他从一个粗使太监混到现在毓秀阁的一把手,可不容易。
自当忠心办差,主子和奴才,素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几人不再多说,一路走到御花园外头假山附近,忽然就见一个黑影似乎躲进了假山后头。
只是天色已经昏黑,谁也没有看见,抬轿撵的奴才继续往前。
“贱人,拿命来!”
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忽然攥着发钗猛的向这边本来,一下扎中了抬轿太监的肩膀,又使劲撞了另一个人。
顿时那两个就歪倒下去,坐在轿撵上的叶筠一下失去平衡,整个人从轿撵上歪倒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左肩磕的疼痛不已,头也着了地,这么高摔下来,登时便头晕目眩的。
“贱人,我杀了你!”
那宫女已然疯魔,拔出带血的钗子扑向叶筠。
“婕妤小心!”南栀方才也被撞的摔倒,这会子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抱住了那宫女的腿。
女人被撞的趔趄,扑歪了,手里的钗子就落在叶筠头边,险些就直接捅到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