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崔宝林不仅没能在皇帝面前给叶筠上眼药,反倒是自己惹了厌弃。
当晚也没能侍寝,只是伺候着用了晚膳,就被安排到偏殿去休息了。
经此一事,也算是叫崔氏明白,叶筠不会那么容易就失宠,倒也更谨慎了些。
虽说旁的嫔妃不知道这件事,但景乾宫伺候的奴才可都看见了。
便有小太监们躲着闲话。
“这崔宝林虽只是崔大人的庶女,可却是独女,家世也算不得低,样貌也好,怎么就不得皇上喜欢呢。”
“就是就是,我瞧着崔宝林今儿来时哭的可伤心呢,竟也不得怜惜。”
忽然,这啪啪两声,便是拂尘敲在脑袋上的声音。
俩人转头一看,正是二把手怀安,忙是跪下了求饶。
“背地里议论主子,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这明婕妤乃镇国将军之女,叶家父子镇守边疆,能管事的文官多着呢,能打胜仗的将军有几个?日后可都给我嘴上把着些门,哪日得罪了人,丢了脑袋,可别怪我没提醒!”
“是是是,奴才多谢公公教诲,定不敢再胡言。”
两人皆是连声应是,心里捏了把冷汗。
要说怀安为何这样替叶筠说话,一则是的确收了不少银子,关系亲近,二则师傅元九没少教,三则,他可瞧见皇上昨儿晚上还把明婕妤给他画的画拿出来看呢。
这把嫔妃所赠之物带到灵犀园里来,这便是实打实的恩宠了。
上回那么一吵,估么就是一时气儿不顺,杠上了,过不了太多时日又要好起来的。
如今皇上也是想着怎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好去娇棠苑看人,正是千般挂念呢。
所以崔宝林这一番上眼药的,可不就不讨好。
只是有一点,如今皇上顾着面子,不大乐意放下身段去哄人,就僵持了。
怀安心里念着,琢磨了一番就去寻了师傅,说了些话。
隔日下午,一碗莲子银耳羹就呈到了宁琛的书案上。
“皇上,您看了一个时辰的折子了,喝完莲子羹歇一歇吧。”元九道。
宁琛放下手里的朱笔,抬手揉揉眉心,瞧了瞧窗外。
“怎么像是要下雨,天阴得很。”
元九跟着看了一眼,便点头,“外头有些闷热,夏日多雷雨,瞧这样子是要有一场大雨了,难为那满池荷花要遭殃了,前儿还开的娇艳,明婕妤带人去逛了好一会子,想来是极喜欢的。”
顿了顿,偷瞄一眼皇上的神色,见没有不悦,才又继续。
“哦对,还摘了些个莲蓬回去呢,今儿膳房就送了莲子银耳羹来,估么如今的嫩莲子味道不错,皇上您尝尝?”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宁琛自然明白,抬眸瞥他一眼,神色不为所动。
只不过手里还是将碗端起了喝了一口。
放下了,才冷声道,“你今日话多了。”
“奴才有罪。”元九忙跪下。
“罢了,明婕妤既然喜欢嫩莲子,你命膳房再做一碗送去娇棠苑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
元九垂着头,嘴角却是微微扬起的。
出了殿门就将怀安招了过来。
“你小子如今学精了不少,好好干着,日后,师傅的便是你的。”
“那还不都是师傅您教导有方嘛。”怀安嘿嘿一笑。
这送莲子羹的差事自然是交给怀安做。
不过小半个时辰,人就到了娇棠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