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泽聿卧室出来时,时谂脸还红着。
他呆呆的正靠着走廊的墙静一会儿。
“老师。”
男生低沉的嗓音由远及近的落下。
看着小谂老师微微凌乱的头发,还有过分红润的唇瓣,走来的温泽聿倏地浑身紧绷。
眼睛都暗了下来,“他碰老师了吗。”
男生的眼中闪着寒光,凛冽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他停在时谂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时谂。
温泽亭的视线太有压力,时谂紧张的背靠着墙,躲在后面的撑着墙的两只手捏得紧紧的。
他总不能说是给温泽聿喂了个药,仅此而已。
大家怎么都喜欢这样喂药,上次也是,难道这种奇怪的方式是游戏里通用的喂药方式吗?
想着,少年的唇瓣被自己咬得更红了,被温泽聿含过的手指还在发烫,眸中仿佛蒙上一层水雾。
他垂下的睫毛显然透着莫大的委屈,说:“我不想给他喂药了,你是他弟弟你帮帮他吧。”
唇瓣里吐出来的话似乎都甜腻的要命。
眼睛落在时谂眼眸上,男生声音带着隐忍道:“不想喂就不用管他,让他自生自灭,死不了。”
时谂猛然仰起脑袋,呆呆的“啊”了一声。
入眼就是温泽亭那张俊逸的脸,时谂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想要稍稍往后靠,才想起后面是墙。
看出时谂试图想从侧边蹲下溜走的想法,温泽亭事先抓住他的手腕,连表情都没变上一下。
男生在他耳边压低嗓音道:“老师,来我房间。”
时谂被他炽热的目光灼红了脸,怎么也忽视不了这种暧昧的氛围,更苦恼他们两个人的身高,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自己竟然只到对方的下巴处。
炽热的手掌将温度传到手腕上。时谂实在受不了这种奇奇怪怪的暧昧,睫羽轻颤。
他不由得放软语气:“疼,你先放开我。”
不能开溜,他又担起了监督学习的活。
主线任务也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尤其是在房子里出现了蛇和温泽聿的恶作剧的情况下。
时谂悄悄地望向身边认真学习的男生,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双胞胎似乎在吓他出去……
但有时候又好像在阻拦他出去。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及蟒蛇和昨晚的事。
卧室里,走神的时谂悄悄盯着男生的手。
手指瘦长挺直,指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手背露出几条明显的青筋,看起来十分修长有力。
仔细看仿佛泛着些许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
心猛地一颤,少年面上还维持着冷静,偏头看了在专注学习的男生的一眼,连忙别开视线。
到底是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熟悉呢?
窗外的梧桐树被风拂动,飘荡的树叶仿佛在期待更多肆意的动作。
时谂望向外面的视线停顿住。
当乌鸦猝不及防的从天上飞向他的时候,少年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他伸出两只手心稳稳的接住了他的乌鸦。
“这是老师养的吗,有名字吗。”看见乌鸦,温泽亭眼中的光芒一闪即逝,淡淡的语调问了几句。
“鸦鸦。”
时谂指腹摸了摸鸦鸦羽毛,笑得甜蜜。
这张稚嫩白皙的脸,眸子清澈透明,眉角带着的微扬如同在向往着人世间的美好。
纯净的脸庞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温泽亭望着他专注的模样,心一颤。
乌鸦绕着是时谂的手背打转,轻轻啄了一下,怎么也舍不得离开时谂飞离。
嘴角不自觉揉起一抹甜丝丝的笑,时谂一边撑着下巴一边轻轻摸着羽毛,他的鸦鸦最可爱了。
想起刚刚开始的时候乌鸦还只会在游轮里吓他,明明是不久前发生的事,就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等乌鸦飞走的时候,时谂再看向温泽亭,对方早已经在认真的看书了。
时谂突然道:“你那么认真,我给你折小船吧。”
其实是他想玩了,他没说。时谂先是笨拙地折了一艘白色的小船给温泽亭,男生脸上冷峻的线条都温和了许多,将书本扣在桌面上微微凑了过去。
两人凑的很近,姿势细看有些暧昧,男生身上淡淡的笔墨气息越来越近。
时谂呆滞的看着一脸认真的男生。
感受着手臂触碰到滚烫的温度,眼睫微微颤了颤,炽热的气息让时谂有些无措,他悄悄地往边上躲了躲,却没发现男生眼底闪过的一抹暗沉。
抬手朝着对方折好的小船伸过去,却又在马上要触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原来老师喜欢幼稚的东西。”
温泽亭面无表情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时谂意想不到的话,少年脸色变得通红。
他看温泽亭的表情明明就是喜欢的。
时谂劝自己不气,轻轻的拿回了自己的小船,对他道“我再幼稚一会儿,你快干点成熟的事。”
[老婆你要这么说,他可就兴奋了]
一条明晃晃的弹幕从眼前飘过,时谂顿时不敢再啃声,埋着红扑扑的脸蛋折腾着手里的小船。
折完一只接着又是一只,怎么也停不下来。
温泽亭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书本翻了页,目光却忍不住时不时去留意老师的举动。
看着眼前一堆歪七扭八的小船,唯有最开始折的那只才是最完整漂亮的,少年纠结着咬着笔,手艺竟然生疏了,唇瓣间的笔不经意间沾上了一抹晶莹。
温泽亭淡淡道:“老师,笔还我。”
从时谂嘴里取下笔,手指碰到了他柔软的唇瓣,温泽亭最后手指还从他的唇瓣往外轻轻挽了一下才取出来,收回指尖上明显沾上了口水的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