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都出来了怎么还在走神,秦渊把玩着时谂纤细的手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害怕了吗?”秦渊以为时谂在害怕他处理裴旻的方式,声音颓然沉了几分“做事就该果断,别的没用。”
时谂突然松开男人牵着自己的手“你的爱人找到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眼睛上绑着的黑色丝带还没有摘下来,没人看得清他眼底的情绪。
秦渊怔了一下,随即按耐住内心的喜悦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我说过的,叫声老公听听我就告诉你。”
时谂躲开他的触碰,指腹抚上眼睛上遮的优质丝带。
他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他要是转头看着秦渊的眼睛,就能发现那里头仿佛溢满了炽热的情感,比盛开的玫瑰还要热烈。
会吃醋的时谂真的太可爱了。
秦渊抬起时谂的脸来,拆掉那根丝带。
可是当他看到时谂弄红了的眼角时,秦渊眼里的笑意都没有了,他紧张地将时谂拉入怀中,温柔的亲吻着少年湿润的眼角,在哄时谂这件事上他试着做到极致温柔。
“怎么?你还真信裴旻的话。”
时谂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闷闷的摇了摇头。
手指却生气地抓了抓男人背后紧实的肌肉,他只是不明白秦渊为什么要瞒着他。
秦渊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可他同时也在担心和心疼。他轻轻抿了抿唇,眼底还微微有些湿润,强忍着眼泪。
“真的没事吗?”
他指的是秦渊心脏的伤口。
“没事。”耳边传来男人温热吐息。解开扣子露出胸膛,秦渊低哑的笑了一声“你摸摸是不是好了?”
那么大的伤口愈合的很快,那里面没有心脏。
要是秦渊的心脏被人得到了,就会像控制屠夫那样控制他去shā • rén,甚至是随时随地可以抹掉他。
时谂不由得呼吸一窒,随即他便想到,秦渊的心脏应该不会带在身边轻易被人找到。
他一定会藏在安全的地方。
至于他的任务也该告一段落了。
而时谂明显地察觉到,心脏落在他手上的那刻,眼前这个漂亮的青年脸上的阴郁都少了几分。
屠夫沉着脸眉间满是不耐烦,他几乎是受够了这两个人,就像秦渊所说这是他永远也得不到的小猎物。
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烦躁些什么,就像是飞到他面前的一束光突然被别人抓走了。
却没想到少年把捧着的玻璃罩递给他,“要是没有肮脏哪里来的干净,手是脏的你不能肯定心也是脏的。”
屠夫没有接,他盯着时谂没有说话。即使他接过了心脏也回不去了,他是个死人了。
从他开始杀了第一个人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尽管他以前也是向往着光亮的玩家。
少年笑了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屠夫轻轻张了张唇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将心脏交换给屠夫,时谂便和对方告了别。
时谂刚刚走到门口踏出院子,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是玻璃摔罐碎在地板上的声音。甚至能想象到玻璃碎片四溅,猩红的心脏坠落在地上不再跳动的画面。
黑暗房间里的人脸上落了一束光,正好打在青年俊逸的脸上,这大概是属于他的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