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谂茫然又紧张地盯着地面的雪,连指尖都有点紧绷。
他几乎没想过要找别人,每一次难受的时候严寒都在,昨天拦住他的时候也没有接着追问他腿间的秘密。
可对方拒绝的那么无情且彻底。
让他无法再继续下去。
湿润的眼眸盯着男生远去的冷峻身影,很久才回教室。
时谂回到教室的时候遭了中年男老师的一顿批评,眼睛都有些猩红地盯着时谂,时谂都快以为对方要扑过来。
好在对方跟怎么也挪不动脚步定在讲台前一般。
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果不其然严寒坐回了最后面的座位,跟有洁癖似的左右两边都是空的,简行知还跟他隔了两个位置,“寒哥,这就玩腻了?”
严寒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随后消逝。
“嘴巴放干净点。”
简行知悻悻的将目光投向落座的时谂。
严寒理了理微微皱褶的衣袖,衣服上还残留着少年扑进怀里的气息,寒冷空气使得他整个人又冷又燥的。
往椅子后靠了靠,扯松了围巾后,男生忽然眯了眯眼,发觉时谂的目光似乎凝在了窗外某一处,他控制不住顺着时谂的视线朝对面的教学楼望过去,登时眸子里寒光毕现。
隔着十几米远的走廊边上靠着一个男人,年轻的禁欲男人穿着白大褂,男人背对着他们的方向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虽然看不清男人长什么样子,但光靠□□的背影不难猜出是那是一张俊美的脸庞。
那好像是他们学校新来的校医。
看了眼前面时谂上课还走神的视线,严寒半眯着眼睛眉头微蹙,莫名有些厌烦这一幕。
而另一栋教学楼走廊里。
男人手臂随意的搭着半高的围墙,似乎察觉到了身后一直没有挪开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耀眼的弧度。
洁白的虚雪花顶着寒风,轻盈地飘落下来落在男人手上厚重的相册上。雪花慢慢融化,蒸发消失。
那赫然是一本集满了时谂从小到大的各种照片。
等到再次下课的时候。
时谂看向窗外,穿着白大褂的校医早就离开了,只剩下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
刚想收回视线余光瞥见严寒过分疏冷的眼神,想着对方除了一开始堵了他一次,后面毕竟救了他两次。
既然对方不喜欢他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难受的话忍一忍就过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时谂几乎一下课就往外面跑,教职员室在二楼,教务处在四楼,五楼有一间未开放的生物教室,他们的课室在三楼,时谂连逃生路都摸得一清二楚才气喘吁吁的趴在桌子上。
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再也没有一丝迈出步子的力气,头发都被室外的风雪砸的有点炸毛。
这些位置我可以给你的
而且更详细更全面。
系统看他冻红的鼻子和脸颊有些不忍心。
时谂当场就瘫软在椅子上再也不干了,闷闷地埋进胳膊里任由纤长的睫毛遮住眸底。
不早说,等他跑完了才说?
白跑了一天。
……
回到宿舍的时谂躺在冰冷的床上,然后疲惫地闭上眼睛。
脸颊上的红晕怎么也散不下去。
窗户明明关得紧紧的,窗帘却无意识晃动了一下。
睡梦中的时谂呼吸陡然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