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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人他不会,外在只会说好看,特别好,非常好看,内在更蹩脚了,只会写人好,很好,非常好,可是谁家的情书这么贫瘠不上台面?
更重的是,表达心意......
他想不出来该站在什么立场去写,是温小花的男朋友?还是一个临时顶替他男朋友位置的普通同学?
不得不承认,余先生那天一句喜欢把他问懵了,他到现在也答不出来。
他现在是挺喜欢温小花的,又乖又听话还有点粘人的小朋友谁不喜欢?不然他也不会尽职尽责任劳任怨顺着他的意思当他男朋友。
可是这个喜欢和那个喜欢是一样吗?
他从没喜欢过人,也不确定,可能是有点,但更大概率的可能只是想太多?
毕竟有个这么乖巧漂亮的小孩儿无条件信任你依赖你,作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Alpha,想对他好点,哄着点也是人之常情啊,怎么就一定会牵扯到,那种喜欢呢?
想不通,懒得想。
反正在温小花恢复之前先这么照顾着吧,就当,就当为以后谈恋爱积累经验了。
至于情书...既然写不出来,那就延后做新年礼物也挺好。
读书声响起时,余惟打了个哈欠。
“还困吗?”温别宴问他,他看起来是真的没什么精神,上下眼皮都快合一起了。
“困。”余惟说:“面前有很多周公在跟我招手。”
温别宴想了想,低头翻出一本数学五三摆上桌面。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很立竿见影,余惟登时就清醒了大半:“怎么数学也有啊。”他有点崩溃:“我已经是数学满分小天才了。”
“知道。”温别宴说:“所以这本不是你的,是我的。”
余惟困劲回来了一丢丢。
温别宴翻到其中一页,指着最后一道只解了一个小问的题目:“小天才,可以给我讲讲这道题怎么做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
余惟这下精神彻底来了,给学神讲题,多大的排面。
“来来。”他把凳子往他那边挪了些:“我先看看。”
余惟的数学是真的很好,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天生多了学数学的那根筋,当然也可能是属于语文的那根筋长错了地方。
这一点温别宴早知道,但是看他读完一遍题目就能顺利找到解题方法,大手一挥,刷刷列出解题公式求出答案,还是不免暗叹他的男朋友是真的很厉害。
他昨晚想了许久也没能相处该从哪一步来解,余惟只看一眼就捏住了头绪,小天才这个自称确实名副其实。
“......喏,把刚刚的答案在放进这个公式,带入数据,就能求出来,当然这个步骤有点多,所以如果这道题是出在选择题或者选择题,就不要这样浪费时间了,直接描个坐标,看看大致走向,连蒙带猜都能找到正确答案。”
他讲得很仔细,每一个点都会停下来一会儿确定温别宴听懂了,才接着往下讲。
“怎么样,简单吧?”轻松解完了,余惟笔尖在答案的地方轻轻点点:“这题很典型的,只要记住了公式往里套就行。”
温别宴点头:“听懂了。”
余惟想起老王每次讲完一道错题都会说的话,有样学样也问他:“那下次看到这样的题会做了吗?”
温别宴认真考虑了一下,在余惟期待的目光中坦诚地摇了摇头:“不一定。”
余惟:“......”
这个宴宴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温别宴没有骗他。
这个题型困难,基本每次都会放在试卷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个问,空题是几乎百分之九十九学生的操作,温别宴担着学神的称号也只能偶尔解出来一次。
“哥,有点难。”他诚实道。
“这不行啊。”余惟说:“这道不做,你和年级第二的分数就拉不开很多了,这怎么行?”
他想起上周老王发给他们的试卷还没交,上面就有这种题型,于是翻出来放在两人中间,说:“这道做了吗?”
温别宴:“只解了第一问。”
“来来,哥再给你讲一遍。”余惟有点近视,又不爱戴眼镜,指间夹着笔凑近了,下巴离桌面不过一公分:“还是一样,先看题,确定需要套用的公式......”
温别宴用同样的姿势跟他肩并肩靠在一起,盯着题看了一会儿,又去看看男朋友。
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新的男朋友。
或者说,不小心触摸到了男朋友那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小世界。
认真起来的余惟没了平时跳脱散漫的模样,心神专注,思路清晰,竟然也能和稳重睿智毫不违和地搭上边,轮廓绝佳的侧颜让温别宴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男朋友可是能在入学第一天就在学校论坛掀起波澜的Alpha。
如同蒙尘的星星终于被掸开灰尘,熠熠生辉。
他突然迫不及待想进去余惟的世界看看,里面是怎样的万象丛生,有趣奇妙。
忍不住操控着笔尖在卷面上轻轻划过,用这种方法记录下自己胸口为他而起的滚烫心跳。
“......就这样代进去,看,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答案出现!”余惟严肃不过三分钟,二逼本质再次破体而出:“这下懂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略显敷衍的一声嗯,偏头一看,温小花正好在他试卷底下用红色水笔涂好一颗胖胖的红色爱心,而在这颗爱心上面,已经涂了一连串了。
“......宴宴,你辜负我的劳动成果。”有点委屈。
“没有。”温别宴被抓包了,淡定放下笔乖巧坐好:“我都听懂了,要我给你讲一遍吗?”
小同学眼神很真诚,余惟决定相信他。
“那这是什么?”他注意力偏得很快,好奇问:“爱心练习?”
确实越来越熟练了,比那封情书底部好看许多,至少对称了。
“不是。”温别宴说:“我在记录心动次数。”
“?”
温别宴:“我男朋友正经起来的样子帅得犯规,不能打断,所以我得记下来刚才这里说了多少遍喜欢,然后告诉他。”
余惟看着他右手指着心脏的位置,总觉得他指尖点着的分明是自己的心脏。
他不说话,温别宴就问他:“一共十八遍,小天才听见了吗?”
余惟:“......噢。”
五指不协调地将试卷收回来,搓搓发烫的耳尖,比起听见了,余惟更想反问温小花一句:
到底是谁犯规?
早自习下课,余惟正在教温小花怎么折戳一下就能跳一下的小青蛙,钱讳捂着嘴巴满眼含泪过来了。
方才讲题时被挪到几乎进靠在一起的凳子就没被分开,钱讳不顾反抗将余惟挤到一边霸占大半张凳子,温别宴身子一歪险些摔地上,余惟反应迅速搂住他肩膀带进怀里,回手往钱讳脑门一巴掌:“你是偷食的狗吗?横冲直撞。”
“不,今天我是被横刀夺爱的狗。”
钱讳耷拉着脑袋,失落又苦逼:“我想诉苦,你要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哦。”
余惟往温别宴那边挪了些,两人挤在一张凳子上。
“诉吧,安不安慰我听完再考虑。”
温别宴乖乖靠着余惟,也想听听他是什么悲惨事迹。
钱讳垮着脸回头往自己前桌看一眼,赵雅正坐姿端正正在写什么,校服穿着中规中矩,额发遮住大半额头,通身好学生的乖乖气质。
余惟觉得自己猜到了:“你生日礼物送不出去?”
温别宴不知前因后果,吃瓜都吃不完整:什么生日礼物?
钱讳叹口气:“不是送不出去,是根本就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