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上了阁楼,见贺子谦的夫人对窗抚琴,听见身后脚步声,忙站起身来,冲着道了个万福,柳如歌见贺夫人这一件素红褂,两颊有些清瘦,待知晓了众人的来意后,便说在贺子谦没回来之前,其实家中便有了怪事,总觉得半夜屋里似乎有人,但醒来后却什么也不没有,只是在第二天早上,屋内总有一片水迹。
贺子谦听到这里神色大变,忙向那孔行缺道:孔先生,你一定搭救在下啊。
看那贺夫人却是神色淡然。柳如歌问道:据闻贺夫人本是大名指挥使林龙大人的女儿,将门虎女,果然非同一般。
贺夫人道:说什么将门虎女,小女从来不喜刀兵,总得父亲责骂。
正在此时却听得阁楼外锣响三声,正是三更时分。贺子谦站起身道:却请三位与我去大厅说话。
说完贺子谦领着三人来到了楼下大厅中。
刚行至大厅,孔行缺道:你是谁?
贺子谦转过身,双目无神,满脸死气道:在下姓丁名河,字长流。恒州鉄虎营帐下先锋。
孔行缺哼道:你却是骗谁,恒州军远在万里之外,你若是死在那里,又怎会来到这里。你为何缠着贺家,要知道生死殊途,不论你们曾经有什么仇怨,你既已死了,此事便应当了却。
“贺子谦”叹道:生死殊途,我无意欺骗先生,我的确亡于恒州,死时一点执念,拖着已死之躯便向东行来,也不知到底行了几千几万里路,才走到了这里。只盼着三位行个方便我无意害贺家,只愿不声不响在贺家做个孤魂野鬼,待到有一日魂飞湮灭,此事便也了了。
孔行缺道:你到是大胆,生死之间,且是你想留便留,老朽降妖驱鬼,为的便是这天道不孤。
“贺子谦”道:神机侯的威名我也常听将军说起。降妖驱鬼是你的道,但我也有我的路,你我都不肯相让,那么就请先生今日收了我吧。
剑拔弩张之际,只听楼梯上一声脆响,贺夫人道:丁河,是你。
“贺子谦”不!应该是丁河闻听此声全身的杀气竟在一瞬间消散,本来死气无光的眼睛中,竟也有了几分柔软。痴痴道:晴儿,你怎么在这里,我本不想让你知道的,我只愿在你身边,多看你两眼。第一日来了,我便想走,第二日又想再看你一眼。晴儿你,你不要哭,我对自己说过决不肯让你再哭。
贺夫人,不应该是林晴此时只是看着丁河长泣,也不说话.
孔行缺手中的道法如何也发不出去,无奈的消了去。
三人对视了一会此情此景,大多事也已都明白了,但是想到那丁河竟能在死后,万里还乡,这一点却是谁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
“我的确亡于恒州,死时一点执念,拖着已死之躯便向东行来,也不知到底行了几千几万里路,才走到这里”
孔玲珑叹道:丁河,人鬼殊途,你自然有你该去的地方,你该去的地方绝不会该是在这里。
丁河斜过脸怒道:我不知道我该去那里,但我知道,我想去那里,我只是一个死人了,我又怕的什么。..